昨天,电影表演艺术家秦怡接受本报记者专访。 本报记者 戴焱淼摄
以90多岁的高龄跨界做编剧,秦怡和她的《青海湖畔》,着实让人感到意外。但秦怡却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昨天下午,她在家中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3个多小时全情投入,滔滔不绝,连水都不喝一口,只在采访快结束时站起来脱去了身上的薄外套:“怎么越来越热了?”
这个故事很打动我
记者:作为一位表演艺术家,怎么会突然想到写剧本?
秦怡:其实《青海湖畔》不是我第一次写剧本。很多年以前我还写过一个,叫《小修女》,是关于旧时代育婴堂的故事。后来约我写剧本的人调走了,这事儿也就算了。
写《青海湖畔》,一方面是这个故事很打动我。高原的科学家非常辛苦,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群体,我们在银幕上却很少能见到。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电影工作者的责任感吧,想写一个好看的、有意义的、充满正能量的剧本。什么是好看的、有意义的、充满正能量的电影呢?我自己特别喜欢看英格丽·褒曼的电影。她在二战时期演的那些反法西斯题材的电影,每一部我都看了,现在还记忆犹新。还有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名单》,那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只有真正优秀的电影才具备。
我觉得现在的电影太商业、太娱乐,真正好看的越来越少。几年前我在上海影城办了一个无声影片展,放了6部,很受欢迎。我当时就想,为什么现在没有这样的电影了?筹拍《青海湖畔》的初衷,也是想尽自己所能扭转这样的局面。我的愿望,就是想写一部反映美的人、美的思想、美的感情、美的工作——总之就是不同以往的美丽的电影,用美丽去打动人。而且我没有很教条地去写,而是通过生活和细节。比如梅欣怡和外国专家约翰在分别30年后的再度见面,他们曾经是恋人,因为“文革”而分开,再次见面时约翰已经有了妻子,两个人却要在一起共事。在我的构想中,他们最终选择了以豁达的心态面对彼此,这里有我自己对于幸福是什么、痛苦是什么的思考和感受。
演60岁角色没压力
记者:在创作剧本的过程中,觉得最困难的是什么?
秦怡:最大的困难是,毕竟对修铁路这个事情太不熟悉了。虽然不是拍科教片,但毕竟以此为背景,涉及一些专业上的细节是难免的。比如冻土深度怎么测量,用什么样的工具;我还编了一段省长在大会上的讲话,里面提到铁路修建完成之后怎么管理。1998年采风的时候了解的都是人工降雨的事情,现在要改成修建青藏铁路,真是问都没地方问。所以我到处征求意见,就怕写了什么外行话。
记者:以93岁的年纪出演60岁的角色,会有压力吗?
秦怡:我本来不想演,后来投资方提出来。可能也是考虑到票房吧。后来我想想自己状态也还不错,4月份刚刚又去了一次青海湖,拍外景,没有高原反应,现在每天也在锻炼身体。至于这个脸么,化化妆也还可以演。演员演员,就是“演”嘛!我年轻的时候就演过老年人,现在演演年轻一点的应该也可以,所以就答应了。
希望留点有价值东西
记者:对于票房有什么期待吗?
秦怡:期待谈不上,就是希望有人喜欢看。这么费心费力搞出来的戏,如果观众不喜欢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到处请人看剧本,自己平时没事就拿出来看看,这里改一点那里改一点,就怕因为我的剧本不好导致演员没有办法发挥出来。现在看过的人都说好,但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
投资人喜欢问回报率,这个我真的答不上来。我自己做事情不是为了挣钱。我觉得人最重要的是留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人家给我们投资,也不能让投资人赔了。所以我也是利用自己的人缘,请一些知名的演员来出演。毕竟《青海湖畔》这个电影,虽然肯定是正能量的,但有些年轻人可能不爱看。
我拍这个戏自己是不拿钱的。我已经想好了,获得的报酬我都给那些没有得到太多报酬的人。如果这个戏上映以后,大家愿意看,不仅没有赔本,还有一些盈利,那说不定将来我还会继续把这个事情做下去,比如把《小修女》搬上银幕。如果赔本,以后就不打算再做了。毕竟吆喝钱这个事情太累了,尽管我想尽自己的责任,但真的不受欢迎我也不想白费劲。好在现在似乎大多数人也愿意看一些正面的、向上的电影。
文汇报首席记者 邵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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