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有歌,大海欢腾。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远眺岁远年深的历史长河,近看大气谦和的海上风范,感江河入海,传统与现代邂逅,历史与未来交汇,文化包容,近悦远来,心潮澎湃,继而想到一个和美的地方一一上海历史文化发祥地松江。
天下一家亲,花开广富林
依山傍水的广富林,温婉多姿,秀丽明媚,风景如画。在抚今追昔的乡愁画面中,可见云间七彩霞,五茸六色花,九峰婉娈,谷水温柔,天上飞鹤,阡陌奔鹿,天光云影,辉映秀木成林,绿色葱茏,宛若蓬莱仙境。所以,早在距今4000年前,从黄河流域出发,由北而南迁徙的龙山文化先民,在此停止了继续南迁的脚步,安营扎寨,定居下来,繁衍生息。由此,后世通过考古发掘,发现了外来移民文化特征鲜明的广富林文化。对于一个多民族、多元文化并存的东方古国来说,这一考古发现找到了史前黄河文明与长江文明以及南北文化碰撞交融,且以一个大遗址呈现在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历史面貌。对于考古实证上海史而言,见证了上海最早的移民,是来自黄河流域迁徙至广富林定居的先民。上海是一座移民城市,天下一家亲的松江广富林,是上海移民文化之根。从而为厚植“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开明睿智、大气谦和”的城市精神,彰显“开放、创新、包容”的城市品格,全面提升上海城市软实力增添了丰厚底蕴。
之所以这样说,因为放眼古今,大凡不失自我本然、与时俱进的优秀文化都是自信的,而充满自信的文化皆多元包容,多姿多彩。上海考古发掘研究,在当地与各地出土器物的相互鉴别比较中,解析了广富林遗址遗存隐藏的文化“密码”,验证了广富林文化的多样性和辐射性。虽然我们无法与先民隔空对话,但数千年深埋土下、如今揭开神秘面纱的广富林文化遗物,为我们认知广富林文化的精彩,打开了一扇洞悉门窗。
在广富林文化遗址出土的器物上可见,其器形特征、烧制工艺、制作方法、装饰风格,显示多元文化差异性。第一类器物带有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的明显特征,如侈口瓮、鬶、杯、钵和覆碗形器盖,盆、镞、侧装三角足鼎、夹砂陶罐等。第二类器物则受到太湖地区和当地文化传统影响,如三角形石犁,延续了崧泽文化晚期的脉息;鼎的器形变化,又与良渚文化晚期鼎具有垂腹大鱼鳍足特征产生关联。第三类器物与浙南闽北的印纹陶渊源亲近,如高领罐、卷沿罐等。第四类是广富林文化先民独创的一组陶器制品。因在全国各地找不到类似参照物,至今无法确认其直接来源。上海博物馆副馆长陈杰分析说,这些特有的器形,是广富林文化形成过程中,外来文化因素与自身的土著因素杂糅、结合后创造出来的。从中可见,中原龙山文化先民越过长江,之所以能够在原来良诸文化中心地带取代良渚文化,创立广富林文化并辐射长江三角洲地区,根本在于广富林文化具有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的多元文化融合底色,故能在异地他乡生根开花,远传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中华文明进步芳香。
时下,游赏松江广富林遗址景区,同样可以感受到散发着多元文化气息的建筑景观和谐共处,活色生香。园区中既有迁移而来的徽派古建筑,与具有海派风格的现代建筑相邻为伴;又可见包孕传统文化元素的仿古建筑,在沈泾塘与富林湖之间鳞次栉比,彰显和而不同,各美其美的建筑景观风貌。外国人看是中国的,中国人看是亦古亦今的,老年人看是怀旧的,年轻人看是时尚的,小朋友看是梦幻的。总之,建筑古今牵手,本身就是一种和谐的生存状态。因此,在古老的广富林,我听到一种花开的声音由近而远,是家和万事兴,和平世界宁,命运共同体,和衷共济,合作共赢。世界是个“百花园”,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这是天下一家亲,花开广富林,给世人带来的启迪。
江河入海流,九峰聚名彦
时光迁转,历史风云际会,辉映时代进程。进入元代后,松江升府,地望日隆,文化环境相对宽松;加之鲜兵火,少战乱,又为山水相拥的松江府城增添了得天独厚的诱人魅力。因此,诸多鸿儒名彦、骚客雅士,选择了松江;尤其是在元末明初的改朝换代之际,大批文人寄寓松江,大有潮涌之势。至此,松江在承接历史上的三次移民潮之后,又呈现出一道近悦远来的流寓文化风景线。
元朝从1271年忽必烈定国号元时算起,历时98年,虽然时间较短,但就松江而言,却是四方文人咸集、盘桓、寄寓、移居人数最多的一个历史时期。这一流寓文化景象,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当时前来松江的文人中,既有著名的文学家、诗人,也有声名显赫的书画家,赵孟頫、黄公望、倪瓒、王蒙、杨维桢、钱惟善、陶宗仪、赖良、马琬、谢应芳、杨瑀、王逢、孙作、贝琼等人均在其列。
“大江如龙入海口,青山似凤来云间。”元末文坛领袖杨维桢,晚年寓居松江后登高一呼,故友门生纷纷追随而来,“殆犹山之宗岱,河之走海”。元末明初诗人、“吴中四杰”之一杨基,作《九峰二首》,诗中有云: “怅怅天河水,夜夜东南流。欲知何处去?流向九峰头。”回望历史,上海行政格局的形成,经历了从华亭县到松江府的历史嬗变过程。从探寻角度审视,元末松江一度涌动的外来文人“寓居潮”,在文化渊源上,与“海派文化”发祥有着难以割断的历史关联。因为松江府及周边沿海城镇,在元代特别是后期展现的流寓文化现象以及文人交游方式、文学审美倾向等,已呈现出近代“海派文化”包容并蓄、引领时尚的特征。
总体来说,元际松江虽然出了一些本土文化名人,但并末出现重量级的文坛领军人物,也未形成富有地域特色的乡邦文化流派。这对于华亭县跳过州一级建置直升为府,以及上溯西晋“二陆”(陆机、陆云)以来,至宋而科名盛,故其“俗文”的松江来说,似乎不尽如人意。所以,元季松江,仰慕贤才,并不排外,有着来了就是一家人的和谐心态。如至正十九年(1359)冬,杨维桢应松江同知顾逖之邀,再次合家移居松江;又如《四库全书》收录一篇杨维桢赠予民间剃头匠的诗文。据说,类似题材收入《四库全书》的仅此一篇,十分典型。当代出版的《松江县志》人物篇,载有元代名人六位,三位是外来寓居文人,即赵孟頫、杨维桢、陶宗仪;其中,杨维桢埋骨松郡九峰天马山东麓,陶宗仪终老松江。他们心怡斯土,爱到含笑九泉,化为云间魂魄。这让我不得不去深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松江水土涵养的文化亲和力底蕴有多深厚?
松江地名,源于水名吴淞江。吴淞江自太湖出,下游后改入上海苏州河今道,汇入黄浦东流入海。古云九里为一湾,吴淞江由湖至海,计有四十二湾,故有“三百六十里到大海”的容量和气度。续说古代松郡有山三十二座,以位于今松江区境内的九峰特著。九峰十二山,为浙江天目山余脉。湖洲人赵孟頫《松江》诗云:“江花与江水,客思两无穷。”钱塘人钱惟善《三泖》诗叹:“西望沧茫浴远天,芙蓉九点秀娟娟。”人文地理中的松江山水,既是外来文人的深情唱叹,又是本土的一首乡愁之歌。山环水绕,千转百回,松江山水与江浙两地根脉相连。再说唐代始建华亭县之前,松江地域曾时而属吴,时而属越,时而属楚,归属不定。正是在变来变去的历史演变中,松江地域文化,先得益于南北文化交融,后交汇于吴文化渊源与越文化血脉,进而在不拒外来中求同存异,在取长补短中兼收并蓄,最终自成一家,有了江南云间文化的和美特点和丰富色彩。其中,近悦远来,移民大量导入,后裔成为当地土著的文化传承因子活力彰显,深刻影响一地风习。所以,元季生活在松江的外乡文人,不仅没有孤独冷漠感,反而打心底里萌生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当地大户人家对来松寓居文人奉为桌上宾,慷慨解囊,帮扶到家。让他们过着体面的生活,在松江活出了人生精彩。例如,举办应奎文会,敬请杨维桢等评定甲乙;同时为外来文人设帐授徒、聚会雅集、著书立说、集辑出版等创造有利条件,助其立足本土,施展才华,提振声名,心想事成。杨维桢想出版《铁崖先生大全集》,就有当地人打算为他出资;陶宗仪迁居泗泾南村,无论是建“南村草堂”,还是主办雅集“真率会”,当地人为之忙得不亦乐乎;曾活动在松江一带的浙江天台人赖良,一心想圆一个梦想,就是将他长期搜集的两浙不知名布衣文人的诗歌集辑出版。虽然这部名为《大雅集》的诗歌总集所收内容多与松江无关,但始终由松江大户资助,得以陆续出版。由此可见,松江水土涵养的文化包容传统,壮开阔宏观之瞻视,蓄一方厚道开放之风气。
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凡树有根,方能生发;凡水有源,方能奔涌。思往述来,向史而新,心底被当下松江激活传统文化生命力,凝聚共识,努力创造现实条件,面向国内外敞开胸襟,延揽人才,聚集英才,争夺帅才,营造近悦远来的人才家园氛围温暖着。
古称华亭、别称云间的松江,近年来有许多精彩,令人热血沸腾。抬头仰望,两颗名为“松江”和“G60”的多媒体贝塔A/B卫星,2021年8月4日,在太原卫星发射中心由长征六号火箭送入预定轨道,加入太空星群,成为书写在云端的诗和远方。再看地面动静,松江作为长三角G60科创走廊策源地和上海“五个新城”之一,风光无限,前途无量。此外,捷报频传的松江,大力推进交通枢纽建设,助力迈入更加快捷的高铁时代;做大做强上海科技影都,已有7000家影视企业和工作室集聚于此。风景这边独好,松江获评首批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近者悦,远者来,举科创、人文、生态之旗,向着更加宜居、宜游、宜学、宜业目标迈进的松江,今天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吸纳大批优秀人才。
松江有需要,人才有需求。在需要与需求之间,能否搭起一座你情我愿、近悦远来的“连心桥”,是关键的一环。只要人有心,美好就会如约而至。这个“心”,是决心的心,暖心的心,是心心相印,厚植家国情怀,共襄盛举之心。最近三年里,松江把各类人才安居需求,作为让天下英才近悦远来,提升城市软实力的重要举措来抓。截止目前,全区已筹措推出人才公寓13000套。这个落地有声的消息,与“松江”“G60”号卫星升空一样令人欣喜。因为创新驱动、转型发展、引领跃升,人才是第一要素。能够优选并留住大批人才的地方,必将激活和迸发江河一泻千里的澎拜力量。
谈古论今,深感起承转合的历史篇章中充满着变数,一个文化包容、近悦远来的地方,会由弱变强,越变越好,展露醉了春风的灿烂笑容。例如元代松江,外乡文人纷至沓来,为入明以后云间文化开宗立派,奠定了坚实基础;恰如何良俊感言:“四方名流,𢑥萃于此,薰陶渐染之功为多。”反之,很难想象,明代松江能够在科举、学术、文学、书画等领域成为跃居前沿的人文大邦。不仅如此,经济、文化比翼双飞,“衣被天下”就是明代松江府作为全国棉纺织业中心的一张历史名片。同样的道理,当下松江,无论是邀天下人来绘云间多彩画卷,还是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处处为外来人才着想,皆蕴含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生机活力。这一由“道”而来的结果,是创新型经济展现城市实力,人文荟萃彰显城市魅力,并不断扩大一座城市的影响力,提升近悦远来的亲和美誉度。
人有感恩之心,近悦远来,受到善待,必回报社会,造福一方,惠及民生。有消息称,今年上半年松江地方财政收入177.5亿元,连续66个月实现正增长,跃居全市第三位。这是松江干部群众和落户在松江的企业共同创造的优异成绩。最近,笔者注意到松江报上的一则报道,说的是石湖荡镇洙桥村,近年来频频吸引文化界人士入住。其中有位从事乡村研究的纪实作家侠哥,一年前入住,按写作计划将在村里住满5年。想来,像柳青写《创业史》那样深入农村生活的侠哥,到了收获的季节,一定会有反映现代松江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农家亲的大作呈现。当下,侠哥入乡随俗,渐入佳境。他告诉记者说:“我们虽然是外来客,但和村民们相处很愉快,一起接种了新冠疫苗,一起参加镇上的运动会,基本没有外来客的感觉。”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这就是近在眼前,文化包容,近悦远来,和谐共生的一幕松江风景!
来源:人文松江
作者:尹军
编辑:王布米
声明: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