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言昭
朱慰慈的笑非常有感染力,每当她仰天大笑时,周围的伙伴总会被逗得闭不住嘴巴笑出了声,刹时间,整个房间充满了欢乐,人们看见她白里透红的脸上,写满了幸福、快乐、阳光。
可是,你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童年却是那么不幸、糟糕……这是我看了她的著作《我的两个母亲》(远东出版社出版)才知道的。
朱慰慈有两个母亲,亲娘和养母,后一个,她称为妈妈。两个母亲都是典型的上海女子,身上的装束是旗袍、烫发、高跟鞋,常去理发店、服装店、照相馆,玩耍的地方是舞厅、电影院、戏院、骑马场……走在大街上,总会吸引人们的眼球。世上的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两个上海女人在婚姻问题上,不约而同地受到灾难。
亲娘有过三次婚姻,第一次因为丈夫吃白粉,离开;第二次因为丈夫破产,离婚。为了追求幸福,把孩子送人,自己再婚。当时朱慰慈才一岁,长得可爱极了。养父母疼爱得不得了,给她买这买那,带她到处玩,到处吃,吃得最多的是西餐。
可惜好景不长,解放初,男人不允许有几个老婆,而养父恰恰有两个老婆,一个原配,一个后娶,当然只能与后娶的分手,这给妈妈带来无穷的痛苦,于是就拿女儿撒气,整天都是冷冰冰的脸,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朱慰慈想,妈妈一定不喜欢小孩子。可是等她自己有了女儿后,妈妈每天与小孩子同睡,煮东西给她吃,一本正经当起了外婆。
亲娘找到朱慰慈的故事非常具有戏剧性。
因为童年的不幸,朱慰慈凭第六感觉就知道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但是她心中没有恨,只有想念,因为她渴望母爱。
1969年朱慰慈十九岁,走在马路上,总觉得有个女青年尾随着她,她也没在意。过了几天,那女青年忽然上前拉住她的衣角。“干什么?”诧异的眼光对着胆怯的目光,那人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女孩,朱慰慈一看就叫起来:“那个小女孩不是我吗?”再看看相片上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自己?刹时间,她的心怦怦地猛跳起来,难道是我亲娘吗?
此时,你该知道那个女青年是谁了。对,就是朱慰慈的姐姐,她每天在马路上寻找长得像母亲的姑娘。可以想象,在茫茫人海中,要想寻找一个人是非常非常难的,这不可思议的事,竟然被姐姐做到了。
我读这本书时,起先是读得很慢,就好像吃一样美味的食品,吃完就没了,不舍得吃,可是读到后来,速度加快,因为作者笔下的内容深深地吸引我,我想知道结局是怎样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朱慰慈考入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当记者,后来到海外留学,九十年代初回国后到新成立的上海东方电视台任编导。她以平民记者的角度记录了不少大时代变迁中的老百姓故事,有的曾获得全国大奖。现在她退休了,活动可多了,学英语、练楷书、唱英语歌曲、全世界去旅游,也许将来我们亲爱的朱慰慈还会写出一本好看的关于夕阳红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