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荷兰童谣》插图

崔莹

书名：《古老的荷兰童谣》（Old Dutch Nursery Rhymes）

插画师： Henriot. Willebeek Le Mair

英文童谣：R. H. Elkin

作曲：J. R·ntgen

出版社：Edmund Evans. Ltd.

出版时间：1917年

莫切斯顿被誉为爱丁堡的富人区，《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就居住在这个区，除了各类小资情调的咖啡店、工艺品店，这个区域最多的是售卖附近居民捐赠物品的慈善店。我在这里的一家叫“庇护所”的慈善店发现了这本《古老的荷兰童谣》。

这本书的封二写着：献给尊贵的荷兰公主朱丽安娜·路易丝·爱玛·玛丽·威廉明娜，当时，朱丽安娜公主刚刚8岁。

书中含15首荷兰童谣，包括《小水手》《鸭子们》《小人》《转身，转身》《仙鹤叼来一个小弟弟》《坚果早餐》《可怜的小狗》等，看着这些简单名了、谐趣橫生的歌名，似乎就要轻轻地哼唱起来。

古老的荷兰童谣能够在英国广泛传播，大概和在英国生活的荷兰移民分不开，当故乡成为渐行渐远的回忆时，记忆里的童谣却没有随时间飘散。荷兰童谣的主题经常和荷兰的历史相关，比如《纸帽子》里唱到“一、二、三、四，纸帽子，如果你没有帽子，用礼品纸做一个帽子”，这首童谣讲述的是1830年荷兰威廉一世国王的征兵事件：因当时缺少军事装备，政府只能给士兵发纸帽子或者布帽子，来代替头盔。

翻开《古老的荷兰童谣》，我被书中淡雅的插画所吸引，配合歌谣看插画，看出了情趣与幽默，让人忍俊不禁。一首《一周和周日》的童谣讲述女孩玛丽·简从周一到周六，几乎每天都感到不舒服，卧床不起，但是周日，她一点毛病都没有，开开心心心地去教堂做礼拜。第一幅插画中，靠在椅子上，满面愁容的玛丽·简正向妈妈摇手，拒绝吃饭；第二幅插画中，玛丽·简穿戴得整整齐齐，手里捧着书，走向教堂。插画中的玛丽·简和妈妈都穿着木鞋，令人想起荷兰人对木鞋的钟爱。

童谣《波利·珀金》的歌词是这样的：“波利·珀金，抓住我的上衣，抓住我的睡袍，这就是我们迈步进城的方式。”插画中，兄弟姐妹们牵着衣襟排成一队，队伍最前面是抱着婴儿的妈妈。在欧洲很多家庭，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经常会摩肩接踵，边唱这首童谣边迈步去卧室睡觉。

书中那首《仙鹤叼来一个小弟弟》的童谣则充满温暖：“今天仙鹤叼来一个小弟弟到我们家，我哭着找妈妈，但她不能出来和我玩，小鸡们在花园里瞎逛，我的帽子被吹跑了，好心人帮我找一下帽子……”在欧洲，假如小朋友问妈妈“我是从哪儿来的”，妈妈们通常回答，“是仙鹤叼来的”，这比回答“从垃圾箱里捡来的”要浪漫得多呢。

仙鹤和新生儿联系在一起的传统最早源自古希腊神话：天后赫拉女神将她的竞争对手变成了仙鹤，为了复仇，这只仙鹤就想方设法偷赫拉的孩子。仙鹤给夫妻带来新生儿的说法在几百年前的德国就出现了，安徒生创作于1838 年的寓言故事《仙鹤》又将这一典故普及。故事中，因受到小男孩的嘲笑，仙鹤恶作剧，将一个死孩子叼到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大哭。而对于另一名友善的小男孩，仙鹤叼给他的是一个健康的弟弟和一个健康的妹妹。

据说，未生儿的灵魂居住在有水的地方，比如湿地、泉水边和池塘里，因为仙鹤会经常拜访这些地方，所以它们能够捕捉到婴儿的灵魂，将他们带到希望有孩子的父母的身边。并且，仙鹤喜欢住在屋顶上，正好可以将小孩子塞进烟囱里。

这本《古老的荷兰童谣》的插画是荷兰插画师亨利特·威尔贝克·勒·迈尔绘制的，因为她擅长画小孩子的生活和情趣，因此被英国艺术杂志《工作室》的评论员誉为是继凯特·格林纳威之后，最能捕捉孩子们童真神韵的插画师。迈尔的父母都是艺术家，她爸爸擅长素描，妈妈喜欢写诗、画油画。迈尔很喜欢当时法国最有名的插画师莫里斯·布代·德·蒙维尔的作品，在她15岁时，父母带她到巴黎拜访了蒙维尔，蒙维尔建议迈尔学习解剖学，并给她一些如何画儿童肖像画的建议。此后每年，迈尔都会带着自己的作品来见蒙维尔，让对方目睹自己的进步。蒙维尔说服迈尔在荷兰鹿特丹艺术学院进行专业学习。

1904年，迈尔的第一本插画书《孩子们的舞蹈》在法国出版，当时她只有15岁。不久后，迈尔和妈妈合作，妈妈写诗，她绘画，出版了三本插画诗歌集。

迈尔的画作色彩清淡，讲究细节，像是徐徐春风拂面而来。在她的画作里，每个小女孩都穿戴得像是公主，男孩礼貌而绅士，他们在停满白色帆船的海边翩翩起舞，在彩色孔雀漫步的草坪上吃樱桃，在粉色的玫瑰花廊下玩跷跷板——这些美好和纯真，把人们带回到往昔，空中仿佛飘荡着“古老的荷兰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