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运动爱好者齐聚属于他们的梦想高地。 文汇报记者 陈龙摄
平地上滑过一条曲线,漂亮腾空,疾飞、跳跃、急转间,双脚稳稳踏在板上,一气呵成。
上周末,冷雨纷飞,但在新江湾城SMP滑板公园里,很少人打伞,多的是连帽衫装扮。宽大帽檐里,透出不羁与专注。包括滑板好手在内,近2000名极限运动爱好者齐聚在这个被唤作“冒险家乐园”的地方。这里正举办的是红牛杯上海极限运动挑战赛暨2014起亚WEG世界极限运动大赛外卡赛。连续三年把中国极限运动的新势力引荐到世界顶尖赛事舞台,这似乎预示着,那些在街头飞翔腾跃的边缘梦想终将会实现。
论“冒险家乐园”的形式,没什么比极限运动更契合。无论滑板、单车、还是直排轮,也不管街道赛抑或U型槽,惊险、刺激是仅有的观感。这一点,现场足以说明——单车冠军陈弈名征服裁判的是一套180转把、倒车加跳转180转把;胡天佑则凭Nollie Double Heelflip一招定乾坤——外行眼里,光是招数名称就足够炫酷,更遑论动作之花哨。
但对于赛事方或参与者,此处的“冒险”则另有深意。
指着脚下这片场地,上海极限运动协会秘书长助理拜晨超不无感慨:“2005年建成时,上海的SMP滑板公园不单在国内最大、最专业,还是世界最大的。”次年,上海极限运动协会应运而生,“可以说,所有的初衷就是引进时尚、制造年轻,虽然这过程有些冒险。”
拜晨超记得,“滑板公园刚建时,一到周末就是老外聚集地。”他坦陈,“本土赞助商至今在持币观望,很少愿意培养潜在市场。”因此,滑板公园里的活动或者说本地极限运动的整体氛围实际上还多是仰仗上海极限运动协会与杨浦区相关部门,是他们坚持一年两场大型活动,才渐渐聚拢起本地人气。
赛事方在坚持,参与者则在守候。17岁的金山少年金能亮出的,就是一种不肯向现实妥协、只为兴趣而活的青春冒险。学滑板两年半,从去年开始退学转为半专业。金能说,是上海这些年举办的极限大赛让自己开了眼、看到了世界,也让他想明白,与其空无理想,不如“兴趣当饭”。尤其是,“近年来滑板逐渐走入大众视线,商业演出增多,我们终于能说,‘以滑板而生’。”
尽管不用为生计犯愁,但少年坚持边缘梦想的冒险所在,还有很多。首当其冲的,便是父母的反对声。虽然在国外享有“都市魔幻运动”美名,并被视为街头文化的一支,但在中国,极限运动无异于危险动作,而“文化”之前只能被冠以“所谓”二字。“所以,周遭的反对从未停止过。”
此外,保险也是一大心病。“在国外,极限运动早已形成一条产业链。运动员跟俱乐部签约后,不仅能拿到固定工资,比赛、演出等带来收入,还能通过俱乐部上各种保险,没有后顾之忧。”金能很无奈,在国内,这些根本无从谈起。
但无论曾经有多彷徨,像金能这样的极限少年都没有太多沮丧。他们相信,“既然上海已有世界最好的滑板公园,有世界顶尖比赛,那么极限运动在中国迟早能被大众接受。”届时,他们脚下这片土地不仅是座冒险乐园,更能成为他们铸就边缘梦想的高地。
文汇报首席记者 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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