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克松是土生土长的崇明人,出身水仙世家。2011年、2012年春节,本报曾连续报道施氏家族延续百年的水仙传奇。
随着培植出的水仙良种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施克松正谋划着更大的发展蓝图——以合作社为支点,将崇明水仙产业做大。
春节上海呈现“空城模式”,穿隧过桥赶赴崇明,高速路就像江面一样辽阔。三年没见施克松,即使一路坦途,记者也嫌车轮滚得太慢。
几年前,扛着市县、乡邻的期待,施克松以天命之年创业,挽救濒于断种的崇明水仙,终于小有所成。目前,崇明水仙是上海唯一受国家地理标志保护的花卉,在去之前的电话里,听他说情况还不错,但似有几分难言。他怎么样了?
春节来得晚,水仙品质高
从沪陕高速向化出口下去,往南折几分钟,就是崇明水仙的大本营——百叶水仙合作社。
“行情很好,过年前五天,所有花全部卖光。”施克松引记者走进合作社大门口的展销大棚,年前这里曾摆满水仙,现在几百平方米的场地空荡荡的。
今年适逢百年来第二晚的春节,这也给水仙球最后一轮“冲刺生长”提供了充足时间。老施说,今年水仙长得好、块头大,虽然不算最高产,但销售额不输“大年”。
施克松是土生土长的崇明人,出身水仙世家。2011年、2012年春节,本报曾连续报道施氏家族延续百年的水仙传奇:一个世纪前,经施家先人悉心栽培,崇明岛上自生自灭几百年的水仙受到全国爱花人追捧,渐与漳州水仙齐名;“文革”期间,岛上所有水仙被铲除,老施父亲直到临终都没能看到“花脉重续”;改革开放后,崇明人试图重振水仙旧名,但良种尽失,屡屡受挫。进入新世纪,施克松下决心最后一博,他遍寻全岛,总算在野地里找到几十株种球,而后十年经他发展,水仙又在崇明活了过来。
施克松主导的合作社,占地200亩,种着一年、两年、三年龄的水仙,老施称它们为“孙子、儿子、老子”。在土里聚足元气,球茎越长越大,水仙“老子”才能在新春佳节仅靠“喝水”一吐芬芳。
为复兴水仙,施克松先后投入上百万元,市县也提供了两轮支持,百叶遂成为国内最大的水仙合作社。2014年,二期扩建完成,又新增一批暖棚,风餐露宿的水仙一进棚就愈发精神抖擞。只见满目翠绿,水仙叶片似乎泛着油光。老施高兴地说,明年这批优质水仙上市,能进一步打响品牌。
家人遭难他不忘牵挂水仙
午饭就在合作社里简单吃。今年春节,施克松以“社”为家,三代人都在这里过年。灶边摆下四条长凳一张方桌,老施爱人掌勺。
聊着才知老施这两年的不易。家里多位老小集中遭受病魔缠身、绝症来袭等多种打击。有一年多时间,老施除了亲人的安危,只关心一件事——水仙。
“种水仙,我真不是为钱。”老施做企业30年,衣食无忧。可种水仙这十多年,投入数百万元远未收回,四季要牵扯心血,分身乏术,只好将自己赚钱的绿化生意不断收缩乃至停滞,“要不是想做成一件事,谁会这么干?”
施克松小学毕业后辍学,和土打了一辈子交道。他说,崇明水仙最大的特点,就是生命力强,哪怕在野外无人照料,它也能扛得下冬寒夏暑。实际上,如果没有这股劲头,崇明水仙早就绝种了。不仅如此,施克松更是质朴地相信,正因为崇明冬天冷,水仙香气才会更浓,“就像被霜打的青菜更甜。”
带领乡亲走生态发展道路
随着培植出的水仙良种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施克松正谋划着更大的发展蓝图——以合作社为支点,将崇明水仙产业做大。
“一亩三年龄的成品水仙,需要三亩甚至更多一年龄、两年龄水仙的支撑。”合作社土地有限,施克松希望能说服周边村民,将农田置换为水仙园,由他出技术、出种子、出资金,撬动几倍于现在的土地面积,带着大家一起干。“在崇明,种水仙是产出最好、最环保的耕地利用方式。”施克松说。实际上,几个月前,他的确刚摸索出一个独到的生态农业和循环经济方法——趁着每年5月到10月水仙球茎离开泥土“夏眠”的机会,在水仙园种上水稻,一方面用足资源,另外也借助水稻给水仙治土壤病。由于“水仙稻”的品种特性,根本无需农药,第一批绿色“水仙稻”去年送人品尝后,大家都说好。
施克松种水仙时,水稻秸秆全被拌入泥土;而种水稻时,水仙枯叶也同样做了有机肥。此外,崇明去年建了几个沼气站来处理猪粪,保护水源,施克松自己动手、改良了灌溉系统后,成功地将发酵后的沼液用作优质天然肥。
靠土地吃饭的人会对自然存有敬畏。一个多月前,施克松在合作社里发现了一株水仙,在一杆花剑上竟结出多达17朵花苞,而一般水仙不超过十朵。老施说,这说明生态培养法的确有效果,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吉兆。
本报首席记者 张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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