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石展区陈列的自然金、自然银矿石。
恐龙的塑化模型,其骨骼、肌肉、皮肤纹理清晰可见。
“走进非洲”展区,标本制作工艺达到世界顶尖水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逛上海自然博物馆,先听听科学家和专业人士的意见!
从酝酿筹建新馆开始,一大批活跃在科研一线的科学家就受邀出任科学顾问,为博物馆建设提供学术力量的支撑。从两院院士到在校博士生,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分工合作,确保博物馆在科学性上经得起最严格的检验。
徜徉在新馆,除了感受一大拨动物向你涌来的震撼,馆内的很多细节,从展品摆放到插画、绘本的制作,再到多媒体视频、影像资料的使用,美感无处不在。让艺术力量介入博物馆布展——新馆还凝聚了一大批从事美术和平面设计的行家里手的智慧。
集各行各业大家之力而成的上海自然博物馆,无疑将为这座城市再添一座重量级科普重镇。
一张恐龙草图,会留下五个科学家签名
受访人:董卫星(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参与项目:上海自然博物馆科学绘画
推荐项目:“恐龙盛事”展区,不仅能看到恐龙化石,还会看到“活动”的恐龙
■文汇报记者 樊丽萍
对孩子们来说,自然博物馆最不可缺的展品大概就是恐龙了。在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恐龙展区陈列着大量恐龙骨架、恐龙蛋以及恐龙各个骨骼部位的化石、模型……不仅如此,为了更好地展示这种史前生物的全貌,展区还配有大量的图片、多媒体视频。
“比起文字说明,有时候用图片来对展品做解释,会更加直观,也让人更加容易理解。”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董卫星最近两年来一直忙着做一件事:参与上海自然博物馆的科学绘画。
所谓科学绘画,就是用绘画的方式对科学原理、现象、事物等作出解释和说明。为了提升上海自然博物馆的科普效果,包括董卫星在内,有一大批训练有素的画家以及美术专业人士投入了科学绘画的工作。
“很多画家对古生物、对自然界的一些科学现象了解有限,这次承担科学绘画工作的团队,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是一边学、一边画。”董卫星说,以画恐龙为例,和电影里出没的恐龙可以留于天马行空的想象不同,用于博物馆的恐龙图片必须首先经得起科学家的“挑剔”。事实上,谁也没见过真的恐龙,它的肌肉是怎样的、皮肤纹理如何?艺术家必须要在征询科学家的基础上,适当发挥想象力。
“我们画恐龙,要分好几道工序。先画骨骼,画好给科学家看,过关了才能继续画肌肉。依此类推,一层层往外画、往外加,一直画到皮肤等外形特征。”董卫星介绍,为了绘制古生物,他的团队经常要和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专家们沟通、交流,一起合作。在画恐龙时,艺术家们每画一道,科学家就要在草图上签一个字,对草图的科学性把关。粗略一算,一幅恐龙的绘画作品要过关,草图上有时会留下五、六个科学家的签名。
“如果仔细看博物馆里的恐龙图片,有些是低头的,有些则是仰着头的——这些姿态绝不是随意画的,背后都有科学依据。”董卫星说,恐龙的典型姿态反映的往往是它的生活习性。而这需要科学家提供大量的背景资料和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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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台上陈列了来自中外的恐龙化石和模型,如双嵴龙、暴龙、多棘沱江龙、许氏禄丰龙、三角龙等。除了这些地面上活动的恐龙,上方还有能飞翔的风神翼龙。大型爬行动物阵列的最后一个展台上有暴龙和窃蛋龙的机电模型,我们可以想象出当时恐龙的活动场景。
曾经的上海“居民”,不容我们遗忘
受访人:王天厚
参与项目:上海自然博物馆“上海故事”展区科学顾问
推荐项目:“上海故事”展区,白暨豚等标本记录着上海已经失去的“居民”。
■文汇报记者 樊丽萍
很多国家和城市都有引以为傲的自然博物馆,漫步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千万不要错失“上海馆”。在新馆,特设的“上海故事”展区有很多珍贵的展品,其中包括亚洲文会时期留下的白暨豚等珍稀标本,还有很多曾经生活在上海的“居民”标本——狗獾、獐、大天鹅……可如今,城市的变迁、生态的变化,都让它们踪迹难寻。
华东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王天厚,是生态学领域的专家。新馆“上海故事”展区中,有两个场景让他印象特别深刻。一个是名为“泥畔天堂”的景箱,还原的是上海崇明东滩的深秋;还有一个候鸟驿站展台,记录的是上海鸟类的迁移。担任展台的布展科学顾问之一,王天厚心里有杆秤:“既然是上海的自然博物馆,就要反映在上海已经发生的自然环境的变化,也要把对上海生态的最新研究成果展现出来。”
从生物学上讲,同一物种在时间交替和空间交替上会出现双重变化。比如,某一种鸟类从冬天到夏天,因环境不同会有一个换羽的过程。体现这种生态位的变化,客观上对布展的科学性提出很高的要求。
以崇明东滩景箱举例,王天厚说,这里是河口湿地,也是国际性迁徙鸟类必经的中转站。所以在秋季,东滩上既有鱼类,芦苇丛中也栖息着远方的候鸟和本土的留鸟,呈现的是一个生机盎然、其乐融融的生态家园。而另一个记录上海鸟类迁移的展台,主要陈列的是一年四季生活、出现在东滩的主要鸟类。
“人们参观这一个展区,就会很清楚地看到有哪些‘居民’还和我们相伴着,还有哪些曾经生活在上海的动物、植物,因为城市化的进程而消失了,观展本身就是最好的自然保育教育。”包括王天厚在内,华东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有一批专家学者,都为新馆的布展提供学术咨询和指导工作。在他们看来,新馆把馆藏和自然保育工作结合在一起,继而推动市民保护大自然的意识。从博物馆的布展理念上来说,新馆在这一点上走在了国内同类博物馆的前列。
在王天厚看来,博物馆展出的标本不仅直观、容易诱发孩子们对于生命、对于大自然的热爱和研究兴趣,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随着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的开馆,和生命科学领域相关的“经典”学科的学术研究也会有提升之势——对上海而言,这一点格外重要。
身为大学教授,王天厚直言不讳:越来越多的高校学术力量在追逐生命科学研究前沿,“研究分子、研究细胞,整个研究方向是微观化的。”而这直接导致的结果是,传统的生命科学分类中的分类学、解剖学等学科领域,研究力量相对不足,学术研究进展也有所退化。“在国外,一流的博物馆不仅仅有丰富的馆藏,更为重要的是有一支雄厚的研究力量。”
对上海来说,新馆不仅为记录上海的过去保留了空间,更为重要是的,新馆必然会带动相关生命科学领域的研究,培育一支新力量,博物馆的研究力量和高校的学术研究形成互补,整体提振上海在自然科学研究领域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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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看到的展柜都出自上海自然博物馆旧馆,里面展示了一些拥有悠久历史的老标本,同时,地上马赛克瓷砖的花纹也沿袭了原来的风格——这是对上海自博馆历史和精神的传承和致敬。
在记录上海展柜里展示了部分上海曾经或现在濒临绝迹的生物,如白暨豚、狗貛、玉带海雕等,有一些生物在上海已经永远消失(如白暨豚)。
“候鸟驿站”展台的标本,表现了鸟类进入东滩时间和生境选择的不同。
新馆内的“1868咖啡馆”,在展示逻辑上仍属于“上海故事”展区,但同时又兼具主题餐饮功能。咖啡馆之所以取名1868,是因为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1868年。
让孩子们拿着小铲子挖化石吧
受访人:顾洁燕(上海自然博物馆展教服务处负责人)
推荐项目:化石挖掘区;活体养殖区
■文汇报记者 沈湫莎
木地板、帆布坐垫、色彩鲜艳的背景画……上海自然博物馆的“探索中心”是孩子们可以好好玩一下的地方。
在自然博物馆学习与学校的课堂教育有何不同?快去“探索中心”门口的化石挖掘区看看吧!孩子们可以做一回小小考古学家,在模拟辽西热河生物群和山东山旺动物群的两个挖掘坑内,亲手发掘出化石模型,再通过检索图对比鉴定,感受考古探索的乐趣。
“这里的泥土都是从热河和山旺两地移过来的。”顾洁燕说,新馆之所以不用沙子,这是因为考古现场的泥更有真实感,当小朋友手执铲子开始挖掘的时候,他们能感受泥土和沙子的不同。
山旺地层属于新生代中新纪,距今约1800万年,这里发现了十几个门类、700多属种的生物化石,是世界罕见的化石宝库。辽西白垩纪地层更被誉为“第一只鸟飞起”和“第一朵花绽开”的地方,被誉为中生代“庞贝城”。
进入考古现场,孩子们需要换上特定的衣服。在听过讲解员的介绍后,孩子们就能够用铲子去挖掘属于自己的宝贝了。据悉,这只是新馆开发的30个教育活动课件的一个,后续还将开发46个,涵盖10余个学科。须特别提醒的是,新馆的教育活动全部采用预约制,每天可接待4至6场,接待人数大约是80至120人。
除了标本,能够与活体动物来个亲密接触也是自然博物馆的一大创新。与植物园、动物园不同,这里的动物大多不常见。你见过中国鲎(hou)吗?这种状如大甲鱼的动物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在地球上出现的时期,可以追溯到3亿多年前的石炭纪,它也被誉为“活化石”。不过在新馆,你就能与它来个亲密接触,轻轻触碰它的“长鼻子”问个好吧。
文昌鱼之所以特别,因为它是脊索动物,这是介于无脊椎动物和脊椎动物之间的动物,在生物的进化史上,还能保持着进化态的动物已经非常稀少了,因此它被当做一种模式动物而被研究。新馆的养殖池里就有一批文昌鱼,它们位于地下2层。
与所在地中小学建立长期而密切的合作和互动,已经成为博物馆发展的惯例。在国外不少知名博物馆、美术馆,之所以在工作日游客也络绎不绝,跟馆方苦练内功、一年四季不断奉上各种“文化教育大餐”密切相关。以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卢浮宫艺术馆等为例,馆方往往在一个学年开始前,就将设计好的文化“菜单”(活动目录)寄给校长和相关老师,孩子们到博物馆做实验更是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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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石挖掘区(面向3-8岁儿童)复原了古生物化石发掘现场,通过地势高低模拟中生代辽西热河生物群和新生代山东山旺动物群的挖掘现场,配合背景画、墙面图解(古生物化石发掘方法、过程、注意点等),营造一个化石挖掘和研究的场景。
体验自然主题区(活体养殖)
这里有蝴蝶屋、蜜蜂观察箱、淡水触摸池、海水触摸池、干培养区(主要是各种爬行动物、蜘蛛和昆虫等),湿培养区(主要有鱼类、两栖类及其他水生爬行类等)。
在这里,您可以近距离地观赏,甚至与小动物们来个亲密接触,是城市人亲近大自然的好去处。
请大家触摸小动物时,一定要手势轻缓,仅用2根手指轻轻抚触,千万不要把它们拿出水面。
从未有人这样展示过非洲大草原
受访人:忻歌(上海自然博物馆工程建设指挥部展示部部长)
推荐项目:不可不看的“走进非洲”展区;被誉为新馆最佳摄影地的“松果塔”
■文汇报记者 沈湫莎
在1300平方米的步入式复生态场景内,非洲象、狮群、长颈鹿和羚羊们上演着动物界的悲欢离合,迁徙、追逐、哺育、逃亡……超清动态影像与经典手绘背景画动静结合、触手可及的标本与舞台追光交相辉映,讲述着从旱季到雨季、从晨光到日暮、美丽而辽阔、悲壮而温情的非洲原野故事。
你或许已在脑中描绘了它千百遍,但这一刻如此真实地呈现在面前时,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营造生态环境是自博馆的经典展示手段,说到新馆里用经典手段布置的“走进非洲”展区,忻歌自豪地说,“它达到了现有展示技术的最高水平。”
首先是标本珍贵。据忻歌介绍,在这里展出的307件标本,都是世界轮椅基金会主席肯尼斯·贝林先生捐赠的,没有这位乐善好施的老人,国人很难这么近距离一睹非洲动物的风采。在自博馆筹建时,建设团队曾想把上海科技馆内的“动物世界”搬过来,贝林先生知道后立即表示,“他愿意继续追加捐赠。
在“走进非洲”展区,有20多件标本收列于“国际濒危动物名录”上,如非洲大草原的紫羚羊标本,全球总共只有20多件,其中2件就走进了新馆的“草原”。
据悉,新馆从筹建之初,就向全球发出征集标本的“英雄令”,以期能收获姿态好、质量高的标本。国家对进口标本十分严格,即便有人自愿捐赠,也涉及到众多行政主管部门签批,贝林先生拥有合法的标本制作工厂,使上海科技馆能够拥有这批珍贵标本。
除了常规展示,“走进非洲”展区还叠加了一块30多米宽的大投影,用来播放高清4K影片《非洲的一天》,片中的数百种动物全是独自建模,配合影片来看,静态的标本仿佛都动了起来。“这真是不可不看的亮点。”忻歌说。
如果说“走进非洲”是有预谋的亮点,那么看“松果塔”的景观台就是新馆里无心插柳的风景了。
松果塔是由几百个松果吊装起来、形似风铃的一串装饰品,在暖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宁静迷人。这原本是抬头欣赏的,却被人无意中发现俯瞰也特别美。“展示美,是我们新馆的指导原则。”忻歌说,为了让更多人欣赏到这种美,自博馆特意搭建了一个平台,为大家提供一个全新观赏的视角。
果不其然,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没有逃过摄影师的眼睛,照片一经发出,就被誉为自博馆最适合拍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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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大草原覆盖了非洲46%的面积,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热带草原,孕育了众多的生物类群。那里一年中只有两个季节——旱季和雨季。这里模拟了旱季白天的六个场景,展示了非洲的代表性动物标本。除了静态的场景,还会定时上演精彩震撼的多媒体秀,演示了非洲雨季和旱季的交替、白天和夜晚的变化,表现非洲大草原生生不息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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