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先期使用轨道系统和高分辨率数字相机分幅拍摄整幅壁画(塑像),后期再对这些数量庞大的图片信息进行处理,通过自动拼接与手动修正结合的方法,最终实现对敦煌石窟艺术原幅尺寸的忠实再现。
■摄影撰文/本报记者 谢震霖
五一假期,敦煌不出意料地再度迎来超大客流。对于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来说,日增月盛的参观人数与日渐月染的危弱寿期,素来是一双矛盾。
如何解开这个结扣?敦煌人为先世手泽之遗寻获延寿“圣药”——数字技术,虽然纯系物理手段,但对文物保护却起到化学般聚变。
有序分流 转换观览模式
5月2日,莫高窟接待游客6千余人,这是转换观览模式后日均承载量的新突破。以往,莫高窟每天最多仅能容接3千人,被限流的游客只能望洋而叹。
善导井喷式的大客潮,减轻对文物的压力,最终是靠“数字”来解纷排难。
不久前投入运营的“敦煌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是“数字敦煌”工程的核心子项目,它的一大功能就是对客流进行有序分流。游客来到莫高窟,先被请到中心观看全球首部展现文化遗产全貌的数字球幕影片《梦幻佛宫》及高清电影《千年莫高窟》,对敦煌艺术有个大致的视觉了解;然后通过短驳车按一次200人进入15公里外的石窟实地观赏。
此举从时空距离上为莫高窟筑起一道无形的护佑“屏障”,也改变了以往游客单一的游览形式。事实证明,“数字展示”与“实地观赏”相结合的复合模式可有效稀释人流涌聚,减少游客在窟区滞凝的“人味”,最大限度让文物有喘息机会。
敦煌研究院老院长樊锦诗对自己任上完成的这个项目表示满意:“监控部门通过这一系统能全方位掌握整个窟区的实时客流数字信息,并及时作出相应调整,有利于降低石窟开放和文物保护压力。观览模式转化后,游客在窟区停留时间由之前2小时缩短至70分钟,莫高窟游客日均承载量大幅提高,而游客的观览体验也明显改善,确保可参观7至8个洞窟。文物保护与有序利用的双赢效果得以实现。”
“数字”,满足了广大游客礼佛敦煌的需求。
数字再现 突破传统局限
敦煌早期的数字化,可追溯至1956年李贞伯拍摄莫高窟第220窟,迄今已近一甲子。而真正利用数字化技术全面抢救敦煌石窟珍贵的文物信息加以永久保存,则完全得益于近年来技术手段的跨越式进步。
随着时光流逝,文物磨损不可避免,莫高窟外部崖体开裂,内部壁画和雕塑出现空臌、起甲、霉菌、褪色等病害。原先低效率的传统手段在保护濒危壁画方面显得捉襟见肘,而引入计算机技术特别是图像处理技术,不仅能辅助古代壁画保护,减少人为因素对壁画的损坏,还可实现资源共享,提高工作效率。
比如修复环节,专家们发明了一种壁画线描图生成技术,综合颜色和形状制成线描笔划风格作为模板,采用艺术家的专业知识和用户交互信息,理论上能够实现任意古代壁画的线描图绘制。
“在开展数字化保护工作之前,需对石窟内雕塑、壁画等进行详尽的数字信息采集。”敦煌研究院数字中心主任吴健向记者列举:“莫高窟61窟西壁的五台山图,以超大的尺寸、丰富的历史信息、精湛的画艺闻名于世。以往在昏暗的洞窟中,只有极少数的专家学者可以架着梯子观看全图,壁画上部的画面则无法近距离欣赏。现在我们已取得全幅、逼真、准确的五台山图数字化影像,普通游客也将有机会看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局部细节。”
“数字”,提升了敦煌保护的科技手段与含量。
国际合作 聚拢散失遗珍
记者日前在莫高窟采访时,恰逢法国国家图书馆所藏的写卷数字化副本赠予敦煌研究院。这是1908年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掳走的敦煌当年最精粹的一批经书,历经一个多世纪后散佚遗珍终以数字化的形式珠还合浦。据悉,这是国外收藏机构首次向中国赠送敦煌藏经洞数字化文献。
履新不久的敦煌研究院院长王旭东在与法方完成合契后兴奋地对记者说,此次中法两国在敦煌学研究、文化遗产数字化等领域携手,不仅对敦煌研究院研究工作国际化是一次大的推动,而且对于加快敦煌文献数字化建设、拓展文化遗产数字化国际合作、促进国际敦煌学合作与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眼下,专家正致力于莫高窟藏经洞遗书数字化建设,未来还将对世界各地收藏的敦煌研究文献及图片实录进行征搜,整理后建修敦煌学数据库,争取更多敦煌散失文献的数字化“回归”。
“数字”,拓展了敦煌国际化学术研究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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