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用克里斯蒂安·勒布朗克的相机拍摄的照片。 东方IC

在热带自然保护区旅行时，很多游客都会发自己和大象的自拍照，但是由大象拍摄的自拍照你听说过吗？克里斯蒂安·勒布朗克是个22岁的加拿大小伙子，5月下旬，他整理出一张今年3月在泰国旅行时和大象的自拍照，而拍照者却是一头大象。这张照片在网上引起了轰动，被BuzzFeed、英国《镜报》、加拿大广播公司等多家媒体转载。

自拍或有意为之

勒布朗克在曼谷一所学校学习。“我和我女朋友在位于泰国南部的阁帕岸岛上探险时遇到了一对大象，”在给CNN的电子邮件中他写到，“你可以买一筐香蕉喂它们，所以我们这样做了。”但是，大象觉得他俩喂的香蕉不够，于是用鼻子搜寻更多的食物，可能是出于好奇，大象顺带用鼻子卷走了勒布朗克的相机。

由于大象庞大的体型，头一次遇到大象的勒布朗克一开始还对大象心存忌惮。但过了几分钟后，勒布朗克意识到亚洲象性情温和，于是放下戒备之心，坦然让大象拿走了相机。

这台相机先前已经设置了连续拍摄功能，于是从大象鼻子的视角拍摄了照片。这一系列的举动看似都是大象无意为之，但勒布朗克也不排除大象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可能：“大象实在太聪明了，所以你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有意识的举动。”“我对大象所知甚少，但是知道它们天性爱玩，喜好拍照。”

勒布朗克不是第一个遇到大象自拍的人。去年在英国的一家野生动物园，游客斯考特自拍了一张与大象的合照后，手机不慎掉入动物园内。在别人帮助下找回手机后，他惊奇地发现手机内存有一张大象的自拍照。

人无法获得动物自拍照版权

动物自拍必然带来的一个棘手问题是：谁拥有自拍作品的版权？2011年，英国摄影师戴维·J·斯莱特发现一张印尼猕猴自拍的照片在网上迅速传播，而猴子拿来自拍的相机正是斯莱特的。

在美国，一件作品如果要申请专利保护，必须符合三个条件：

首先，作品必须存在于有形的介质内，比如油画作品是画在画布上，涂鸦作品存放在笔记本里。毫无疑问，猕猴的自拍作品符合这一要求。

其次，作品必须是“原创”。这意味着作品拥有“一点”创意的火花，而不论这个创意多么粗糙、细小或平淡无奇。一个玳瑁壳或一枚鸵鸟蛋是由生物“原创”的，或许比人类创作的千奇百怪的雕塑作品更符合美学原理，但是其产生是生物界的自然现象，并无创意的成分在里面，因而不在专利法的保护范围之内。

但有些动物的确能体现出一定的原创性，这种些微的原创性并不违背美国专利法的定义。原创性是个很低的门槛，印尼猕猴的自拍照也许也能符合。但在动物展示其创意的时候，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即它们可能根本就算不上是“作者”。

这就牵涉到专利保护的第三个标准。在美国，著作权意味着一件作品有其生物学意义上的创作“人”，动植物、自然界“创作”的任何作品都无法获得版权。同样的，在英国，作者也必须是个“人”。

那么，摄影师斯莱特能不能获得猕猴自拍照的版权呢？一种观点认为，只要动物是你养的，那么它创作的作品就是你的作品。但既然猕猴无法创作一件拥有版权的作品，这件事就不能放在版权的范畴内讨论，何况猕猴也不是斯莱特饲养的。使用斯莱特相机完成的猕猴自拍照迅速流传到网上，可以被任何人使用，无须经过斯莱特和猕猴的同意。如此看来，勒布朗克同样无法获得大象自拍照的版权。

文汇报记者 王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