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是中铁二局六公司中老铁路二工区总工程师。作为中铁二局唯一的海外劳模创新工作室负责人,他参建过京津城际、广珠城际、钦北铁路、亚吉铁路等国家重点工程,曾驻扎非洲五年,也曾在老挝的土地上书写过中国传奇。
以探险家精神筑梦非洲
“在埃塞修铁路,首先要做一个合格的探险家才行啊!”站在非洲的大地上,徐州由衷地发出感叹。
亚吉铁路是非洲的第一条电气化铁路,也是中国“筑梦一带一路”的重大建设工程,被誉为“新时期的坦赞铁路”。徐州“探险”的故事就发生在亚吉铁路开工不久。由于项目部标段地处埃塞俄比亚热带高原,地层以火山爆发而形成的火山岩、次生岩土为主,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沿线找不到符合标准的常规填料,50公里地段无料可填。为此,以徐州命名的中铁二局唯一的海外劳模创新工作室成立了课题攻关小组,寻求对“火山灰”的级配和黏结性进行改良的方法。他带领12名工作室成员,在当地黑人向导的带领下,带上试验仪器,头顶非洲高原的炎炎烈日,每天徒步十几公里,对沿线土源进行取样、分析,半个月下来,脚磨破了皮,手搓出了茧。
一次,一行人在行进路上又遇到非洲高原常见的那种大冲沟,当地的黑人个个牛高马大,轻轻松松就跨过去了,而身材矮小的徐州,一脚踩滑,差点跌落下去。沟底既深,且乱石嶙峋,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徐州至今心有余悸。“要不是黑人兄弟眼疾手快拉我一把,你们今天就见不到我了。”惊险的“剧情”还不只上演了一次。在勘察工地的路上,徐州和同伴还曾遭遇过一群鬣狗,面对这种凶猛的食肉动物,大家找棍子的找棍子,捡石块的捡石块,准备与这群虎视耽耽的“捕猎者”决一死战。也许是老天对这群漂洋过海的异乡人的眷顾,也许是那天鬣狗正好不饿,人“狗”对峙几分钟后,鬣狗们最终扬长而去。侥幸躲过一劫,大家攥着石块的手心里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走完铁路沿线100多公里,经过上千次的配比实验,徐州带领团队终于成功攻克“火山灰”技术,不仅解决了填料匮乏的难题,节约了巨额的工程建设成本,还为埃塞俄比亚找到了一种可以广泛应用的施工技术和材料,为当地未来的建设发展拓展了资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徐州“扎根”非洲高原5年了。5年里,与家人团聚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月。忍着对家人的思念与愧疚,徐州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非洲“天路”的建设中。在比沿线兄弟单位晚进场1个月的情况下,项目部不等不靠,主动出击,克服了建场资源匮乏、语言交流不畅、雨季道路受阻等重重困难,在全线率先浇筑完成第一根桩基、第一个承台、第一个墩柱和第一座简支T梁施工,各项工作均走在前沿,多次在全线综合评比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埃塞交通部长、国会议员、世界银行高级顾问、中国商务部副部长等先后到项目检查观摩,均给予了项目部高度评价。由他名字命名的“徐州劳模创新工作室”同时被命名为四川省第三批“劳模(职工技能人才)创新工作室”、中国中铁首批“劳模(专家型职工)创新工作室”。
在老挝土地上续写中铁传奇
“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条由中国人修建的崭新的铁路呈现在老挝人民面前,想想这个事情,就会很开心、很幸福!”2017年5月,从非洲高原转战老挝的徐州在接受采访时如是说。
中老铁路作为中国“一带一路”区域典范工程,也是老挝“一号工程”,承载着老挝从“陆锁国”变“陆联国”的梦想,各国政府及国际组织时刻关注着中老铁路的进展,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这其中的曲折艰辛,他们自己最清楚。
不同于国内的“四季分明”,老挝气候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旱季的老挝,每天烈日当空,高温“焖煮”;而一到雨季,则大雨滂沱,无休无止,雨季施工便成了项目面临的首个难题。桥梁桩基施工过程中,由于水位线较高和地层大部分为砂夹卵石层的原因,基坑刚挖成型又被淹没坍塌,桥梁钻孔桩难以成孔,周而复始,费时费力还严重影响桥梁后序施工。现场没法推进,作为技术负责人,徐州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为了制定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徐州反复到现场查看,与技术人员研究图纸,与领工员交流探讨施工方案,“基坑成不了型,大型机械设备进场都困难”,现场领工员如实说道。但徐州始终坚信方法总比困难多,经过反复讨论、对比和优化方案,最终带领团队研究出一套科学的施工工艺,有效解决了雨季桥梁桩基施工难题,确保了桥梁承台和墩身的后续施工。
徐州参建的磨万铁路Ⅵ标项目地处老挝首都万象市境内,距离万象市区仅30公里,是中、老两国高层领导重点关注的标段,也是中老铁路最重要的标段。在办公室连续伏案工作久了,徐州会习惯性地抬起头望望窗外,楠科内河特大桥那一排整齐漂亮的墩身便会映入眼帘。这是老挝国内在建的最大桥梁,是中国标准与中国技术的最好体现。
不忘初心诠释家国情怀
“我不能闲,闲下来就会想家,想老婆孩子,如果忙一点、累一点,每天回来倒在床上就只想睡觉……”
6年时间,两个海外项目,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为了自己钟爱的筑路事业,徐州两度推迟婚期;在妻子即将临盆之际,又不得不怀着巨大的愧疚与不舍,再一次登上飞往埃塞的航班;女儿出生了,远在异国他乡的徐州几经努力,才在断断续续的电话里聆听了女儿清脆的哭声;女儿一岁多了,他还没能亲手抱一抱。女儿三岁时,有一次打电话说要跟“爸爸”见面,徐州解释道“网络条件差不能视频。”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徐州妻子接过电话告诉他女儿躲在一边哭了,徐州心里难过极了。在工作与家庭难以两全的时候,他只有割舍下自己的那份儿女情长,毅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履行自己的职责,为的就是自己肩上“中国工程师”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为的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那份初心和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