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用民族舞蹈的独特舞姿,提炼演化了“涉”“栖”“翔”等动作元素。 (上海歌舞团供图)
64天、57场演出,足迹遍布日本29个县、市,演出观摩人次多达12余万人。上海歌舞团原创舞剧《朱鹮》日前结束了日本巡演。对于走出国门进行纯商演的院团来说,其演出地点之多、范围之广、受众之巨,在中国舞剧史上是第一次。
不过,这只是《朱鹮》“飞出”国门的第一步,上海歌舞团副团长陈奎丽告诉记者,在日本观看演出之后,俄罗斯、美国等地的商演机构也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朱鹮》的演出日程已经排到了2017年。可以说,《朱鹮》赴日巡演的成功,对于其他文艺团体向海外输出原创艺术精品,提供了一个鲜活的案例。
创作初期就瞄准海外市场
朱鹮是鸟类中的“大熊猫”,是东亚特有物种。由于环境恶化等因素,导致种群数量急剧下降,一度濒临灭绝。至上世纪80年代,我国陕西洋县仅余7只野生朱鹮,后经人工繁殖,现在国内已有2000多只。
舞剧《朱鹮》的灵感,源自上海歌舞团团长陈飞华在参观上海世博会日本馆的经历。当时日本馆以“朱鹮”为主题,讲述了一段中日科学家共同研究人工培育这个珍稀鸟类的故事。脆弱而美丽的朱鹮,竟成为中日两国人民友谊的桥梁,这让陈飞华深有感触。
“舞剧《朱鹮》是否能像这个鸟儿一样成为中外友好的使者?”陈飞华坦言,创作一开始,《朱鹮》就是想着往外“飞”的。经过细致的研究,舞团发现,朱鹮这种鸟类曾广泛分布于中国东部、日本、俄罗斯、韩国等地。而这几个国家中,尤以日本民众对朱鹮的感情和认知度最高。在日本,朱鹮有着崇高的地位,是相当于“圣鸟”的物种。由此舞团大胆决定,将《朱鹮》的首演放在日本。
事实证明,上海歌舞团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径。遭遇朱鹮灭绝的日本观众在中国舞剧中寻找到强烈共鸣。凭借良好的口碑,《朱鹮》叩开了日本演出市场的大门,首演后其余巡回演出被日方预订。
为朱鹮“量身定做”舞蹈语汇
“赤玉雕成彪炳毛,红绡剪出玲珑翅。”唐朝诗人刘禹锡诗中的朱鹮优雅而又纤细。不过,朱鹮独特的身型和动作,却也让主创团队煞费了一番苦心。“表现鸟类的舞蹈有很多,西方有《天鹅湖》,国内有著名舞蹈家杨丽萍为代表演绎的一系列 ‘孔雀舞’,尽管舞蹈语汇不尽相同,但它们在艺术上却是共通的,就是舞蹈家们赋予了这些鸟类符号式的舞蹈语汇。”上海歌舞团首席演员朱洁静此次同时担任舞剧《朱鹮》的艺术总监助理,她告诉记者,在排练室,主演每天都被要求设计朱鹮的动作。主创们从几千个动作里不断筛选、推翻,最终提炼出最能代表朱鹮形象的“涉”“栖”“翔”等动作。
“朱鹮没有孔雀那么的靓丽、炫目,也没有白天鹅那么洁白巨大的翅膀。最终我们通过大臂禁锢,小臂完成动作变换的表演形式,用这样一种特殊的语汇来强调这是属于朱鹮的符号。”朱洁静将这样的表演形式形象地比喻为“裹着保鲜膜”跳舞。“只有这样,才能让纤细、脆弱的朱鹮形象在舞台上展现。”观看完演出后,不少日本观众惊讶地对演员们表示:“分不清你们是人还是朱鹮。”
用舞蹈聚焦时代议题
如果一部舞剧只是惟妙惟肖地模仿鸟类的动作和习性,是绝对感动不了素以“冷静”著称的日本观众的,如果说《朱鹮》的成功有诸多因素,那真正为演出成功奠定基石的就是题材。
有专家表示,中国文化产品走出国门,要善于运用世界能理解接受的方式和话语,更要不断揣摩并捕捉时代焦点,这样才能传得开、走得远。而《朱鹮》的成功,恰好是最佳的例证。从农耕时代与人类和谐共处之美,到工业化社会受到生存威胁濒临灭绝,成为博物馆中标本的切肤之痛,再到因人类悉心呵护而重生的喜悦,舞剧《朱鹮》将人类对于环境的忧思与关切,细密编织于演员们优美的舞姿之中,让中外观众都能在此找到共鸣。
“我们不仅要把这个活在教科书或纪录片中的珍稀物种带上艺术的舞台,更要以它的重生,折射出人类共同面临的环保命题,传递出一种人类共通的情感。”专家表示。
“为了曾经的失去,呼唤永久的珍惜。”舞剧结束时打在大幕上的这句话,直指人心。“不少日本观众告诉我们,这部舞剧让他们重新认识了上海乃至中国。舞剧《朱鹮》成为了‘真正的文化使者’。”陈飞华说。
文汇报记者 徐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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