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日读史》邵燕祥 著作家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第1次印刷,责任编辑窦海军,装帧设计孙惟静,成品尺寸152×230,字数33万,402页,定价38元。
■肖跃华
萧君跃华喜淘书,过去淘来我多年前的旧作,嘱为题跋,欣然应之,藉机谈谈成书机缘、版本等情,没有故事性的小故事吧。今他持来的间有新书,如这一本就是二○一三年夏刚刚印行的,近于『呒啥』可说了。
此书原有千字小序,不知怎么漏排了,其中提到“刚日读经,柔日读史”的旧说,刚日即单日,柔日即双日,当然都指旧历,而我们今天可不受此“限”(此“限”也是说说罢了,不具刚性),解题而已。
燕祥二○一四年元月八日
该书共收录邵先生长短文一百五十二篇,时间跨度1989年9月至1993年12月。所谓柔日读史,戏说戏说而已。
何谓刚、柔?“亢阳激扬,刚也;卑幽忧昧,柔也。经主常,史主变。故刚日读经,理气养生也;柔日读史,生情造意也。”南怀瑾先生的这种解释,我等“武化人”自然难以悟透。
辛弃疾悟出了酒中滋味:“一个去学仙,一个去学佛。仙饮千杯醉似泥,皮骨如金石。 不饮便康强,佛寿须千百。八十馀年入涅槃,且进杯中物。”陈继儒的《小窗幽记》又有引申:“酒能乱性,佛定戒之。酒能养气,仙家饮之。余于无酒时学佛,有酒时学仙。”郑板桥也说过这样的话:“酒能乱性,佛家戒之。酒能养性,仙家饮之。我则有酒学仙,无酒学佛。”后世文人多所引用发挥。如左宗棠题甘肃酒泉亭的“甘或如醴淡或如水,无即学佛有即学仙”,张索懿联语“左壁观书右壁观史,有酒学仙无酒学佛”,钱大昕联语“有酒学仙无酒学佛,刚日读经柔日读史”,等等。
曾国藩亦津津乐道。他在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致诸弟信中说:“予定刚日读经,柔日读史之法,读经常懒散不沉着,读《后汉书》现已丹笔点过八本,虽全不记忆,而较之去年读《前汉书》领会较深。”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又写信详告诸弟读书之道:“读经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年再读,此所谓耐也。读史之法,莫妙于设身处地,每看一处,如我便与当时之人酬酢笑语其间。”
我读经史从来没有刚日、柔日之分,总以为如此泾渭分明太矫揉造作,但曾国藩教弟的读书之道乃金玉良言,难怪曾家学者辈出、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