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斓充满艺术气息的“百水公寓”，作为游客必去的景点，居然是维也纳的公租房，富人也喜欢居住其中。|视觉中国

五彩斑斓的墙面，起伏不平的表面，不规则大小的窗户，阿拉伯式圆顶……这座童话般温柔而没有直角、也被戏称为“保龄球木瓶”的“百水公寓”，是维也纳表现派艺术建筑的标志。在维也纳，社区设计的“噱头”都很别致：为职业女性量身打造的社区、没有汽车的社区等等。

人们也许很难想象，这些充满艺术感和人性化的设计，竟然都是租金十分便宜的公租房。也许，这也是维也纳在8月15日被评为世界上最宜居城市的原因之一。

“住得和富人一样”

在维也纳，大约有42万所这样的公租房。无论人们贫穷还是富有，五位居民中有三人居住在“社区建筑（Gemeindebau）”中。社区建筑包含两类：一则是完全由政府建造并管理的公营住宅，另一种是由非营利社团运营的公益住房。

“维也纳的特殊性就在于，你无法通过一个人的住址分辨他收入的高低。”一位议员对《赫芬顿邮报》这样说。维也纳的公租房不仅面向低收入者，更是面向广大的中产阶级。具体来说，公租房申请人的年收入最高可达46000欧元，这是奥地利平均年收入的两倍。在公租房社区里不仅设有公园、网球场、游泳池，甚至有的还配备桑拿房。

“老埃尔拉”社区就是其中一例，这是一个容纳11000名住户的公租房项目，它的标语就是使大家“住得和富人一样”。实际上，许多富人和明星就居住在这儿，例如奥地利足球巨星汉斯·克兰克尔、奥地利劳动党党魁，以及前总统的女儿等等。富人和穷人成为邻居，正是这里的居民感到十分骄傲的事。

“这里的气氛快乐而友好。”一位在公租房居住了16年的司机说道，“在电梯里，无论我们是否认识，都会打个招呼。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别处，它只会发生在维也纳的公租房社区里。”

“公租房是给每一个人的”

上个月，维也纳被美国《经济学人》杂志评为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在诸多媒体眼中，维也纳也是居民最“住得起”的西方都市。据英国《卫报》报道，一套80平方米的公租房，距离维也纳市中心15分钟电车车程，一个月的房租只需560欧元，这只是被采访者月收入的18%。而据非营利住房协会奥地利联合会（GBV）的统计数据显示，政府公营住宅的月租平均为每月470欧元，非营利社团的平均为600欧元，总的来讲，维也纳的租客平均在房租上只需花费月收入的27%。

这样低的租金只能让其他国家的百姓望“房”兴叹。在英国，工薪阶层平均每月要用一半的工资来支付房租，尤其在伦敦，房租花费甚至达到了工资的79%。据纽约著名租房平台StreetEasy的数据显示，纽约市2700美元的平均房租相当于中等收入者58.4%的月收入。维也纳一位受采访者说：“和世界其它主要要城市不一样，维也纳人不会被高额房租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变得富有创造力，去学习，去加入到社会工作中。”

维也纳的公租房起源于一战后的“红色维也纳”时期，由社民党在全城推广开来。仅是1924年到1933年，就有61175套公寓拔地而起。典型的公租房大多六至八层，并附带很大的公共绿化面积，以鼓励社会各个阶层融合起来。尽管公租房政策在法西斯政府统治下曾被蓄意破坏和短暂取消，但在二战后立即得到恢复，并获得了政策优先权。

现如今，维也纳每年花费约6亿欧元在公租房项目上，相比之下，德国的人口是维也纳的45倍，却只为相关方面支付4亿欧元。不过，维也纳公租房也面临着巨大挑战。一方面维也纳自身的人口不断增长，它已成为仅次于柏林的第二大德语城市；另一方面，大量难民的涌入增加了压力，这个只有800万人口的国家至今已有6万难民申请庇护。

“公租房是给每一个人的。”这是早在维也纳人心中树立起的观念。但是，自去年12月奥地利组建了联合政府后，崛起的右翼政治家们发出质疑：“公租房要给难民吗？”显然，这是传统公租房理念面临的一次巨大挑战。

作者：文汇报见习记者 吴姝
编辑：陆益峰 吴姝
责任编辑：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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