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托尔老城是黑山科托尔区的行政中心，中世纪古城原貌保存完好，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视觉中国

在巴尔干半岛国家中，黑山共和国似乎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国家，但是一旦准备起巴尔干旅行攻略，就会感到这个远方的国家自有其惊艳的一面。例如其境内天造地合的峡湾地貌、多个亚得里亚海滨度假小镇以及仅有不到20万人口的微型首都，大概都是探访这个古老而又“萌新”国家的理由。

说黑山古老，是因为早在1516年黑山即已成为一个政教合一的王国；说黑山“萌新”，则是因为近代黑山曾长期是南斯拉夫及南联盟的加盟共和国，直到2006年才正式独立。自宣布独立十多年过去了，黑山似乎一直是一个平静的小型共和国。不过，世界上其实并不缺乏发现美的眼睛，加上我们这一代“85后”似乎对巴尔干半岛天然抱有好奇心，网络上已有不少同龄人访问黑山的自由行游记。带着纸上谈兵总是不如身临其境的观点，我和太太一起拜访了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和峡湾里的滨海小镇科托尔。不得不说，这个国家“城”的朴实和“镇”的华丽，真的让号称在做城市研究的我有时空错位之感。

从贝尔格莱德市郊小站出发的夜火车在清晨时分到达波德戈里察之前，两国边境检查的时间实际上是凌晨3点左右，高大的塞尔维亚列车员拍门将卧铺车厢的乘客们叫醒，不一会儿，黑山这一侧的边检人员就开始逐个查看护照。黑山的对华签证政策是有条件免签，我们的护照及签证当然在符合条件之列，但不知为何，黑山的边检工作人员并没有给我们盖入境章，就归还了护照。有意思的是，几天后当我们从黑山离境前往阿尔巴尼亚时，黑山一方同样没有给我们盖出境章。也许，这是有条件免签的规则吧。

作为黑山首都火车站的波德戈里察站，实际上比想象中的还要小，穿过月台就算出站了。我想起城市研究中强调的，重要基础设施与城市能级匹配的原理，心里默默地将波德戈里察的城建规模，在想象中又缩小了一圈。步行到达住宿地稍作休整后，我们从房东处借了两辆自行车（可以借自行车大概是波德戈里察的标配），即开始探索全城之旅。

作为一个人口仅不到20万的小城和国家首都，对于我们这些东方来客而言，似乎能够发现另一种感官。例如，不经意间，我们就路过了这个国家的科技与创新部、共和国广场及周边的总统府、总理府和公共安全部等几乎全部重要的国家建筑。仅仅20分钟，我们就从东西向穿越了全城，到达位于城市最西侧的黑山大学校园。由于是主权国家的首都，小城内使馆林立，但规模都不大，所以从使馆建筑角度看，倒是真做到了“大小国家一律平等”。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就是在波德戈里察几乎看不到市内公共汽车——实在是因为没有太大的必要，因此出租车会显得更加重要。这在第二天我们离开波德戈里察前往科托尔时，感受得特别明显。好在波德戈里察的出租车师傅们有着和这座城市一样的质朴感，并不会因为我们是远道而来的东方客人，而故意绕道或以其它理由多收费。

说科托尔是“镇”，其实是借用了中国的市镇体系来理解外国的行政区划。实际上，在黑山共和国，全国的标准行政区是用Municipality这一单位来划分，所以科托尔在法定意义上和首都波德戈里察市是平级的。不过，无论如何，科托尔的城建规模更小，但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其居然有华丽之感，也经常被评为巴尔干半岛最值得前往的旅行目的地之一。

当从首都出发的大巴绕到盘山公路的另一侧，谁都会被山岗下似乎是镶嵌在峡湾内的科托尔小镇惊艳到。大自然在这里毫不吝啬自己鬼斧神工的一面，远远俯瞰，整个科托尔湾如同亚得里亚海岸的一个领结，小镇则如同蓝色领结上的珍珠一般，静静地躺在峡湾深处。

这颗被称为科托尔的珍珠，也不负亚得里亚海所望，孕育出科托尔港和科托尔旧城，他们共同组成了黑山共和国最知名的世界文化遗产“科托尔的自然和文化历史区”。依山而建，完整再现了中世纪城市风格的科托尔旧城里，世界各地游客络绎不绝。直至深夜，人们仍在科托尔的海滨或漫步、或休憩，老城的各种店铺甚至会经营到10点以后——这是在黑山首都看不到的景象。

相信正是因为科托尔湾深处山水之间的气蕴常新，给了古代欧洲工匠灵感，当我和太太爬到山顶古堡，遥看整个峡湾之余，才发现科托尔竟如同张开臂膀的力士在保护这里。也许，这就是人类和大海的守望相助的最好证据。

作者：张鹏（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公共关系学系副教授）
编辑：吴姝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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