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好
翁贝托·埃科是“百科全书”式的全能学者,身份可以在历史学家、符号学家、作家、评论家之间自由切换。在写完长篇畅销小说《波多里诺》后不久,评论集《埃科谈文学》在2003年出版面市了。这是埃科作品中为数不多的文学评论专著,收录了18篇作家为各种场合而做的文学专题演讲和论文,而本月上市的中译本,是该书首次被引进中国内地。
相比于早年理论专著中的严谨艰深,和小说中的玄机密布,这部以演讲稿为主的文集,要轻松、明白得多,就好比给读者上了18堂文学公开课。自然,埃科的博古通今仍是以一种信手拈来的方式贯穿全书始末,相对而言的“轻松”也仍需要细嚼慢咽。从乔伊斯、博尔赫斯,一路谈到中世纪的但丁、拉伯雷,乃至更加久远的亚里士多德,他以不同于一般文学评论家的跨领域视角,精辟地分析了诸多古今重要文学概念、文学名作以及文学内蕴的历史进程。不过,这些文采飞扬的文章,也被《独立报》等媒体的书评人认为在理论上缺乏新意,“老年埃科”因循的仍是自己青壮年时代的脚印。
最后一篇《我如何写作》,是整本书中流传最广的文章,被称作“伟大长篇小说的生成指南”。在这篇逾万字的创作谈中,有对自己写作历程的回顾,也有诚恳的内心剖白:“作家如果无法对未来的读者说话,那么他必然是绝望的、不快乐的。”褪下“高冷”外衣的埃科,也一样能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