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为读者签售新书。
江晓原在书展现场。 均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本报首席记者 邵岭
中国的电影圈,何以对科幻电影集体失语?昨天下午,当科学史专家江晓原和科幻作家刘慈欣共同亮相上海书展时,这成了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之所以绕不过去,是因为两人对此都很有发言权:前者刚刚完成新书《江晓原科幻电影指南》,而后者的大神级作品《三体》刚刚完成了同名电影的基本拍摄。
对于中国的科幻电影,两人的观点不约而同:缺少情怀是硬伤。
借助电影,科学的深刻命题得以承现
科幻电影有价值吗?在江晓原看来,答案毋庸置疑。
“科幻电影的独特价值在于反思科学。”他这样对记者表示,“这些年来我看了上千部科幻电影,发现其中没有一部是有光明未来的。对技术滥用的深切担忧,对未来世界的悲观预测,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是创作者对科学技术的人文关怀。从这个意义上说,科幻电影,或者说科幻作品,承担了传播科学文化的重要职责。”
与此同时,借助科幻电影构造的语境,一些关于科学的新问题、新思想有了着床的可能。刘慈欣说:“科幻更加依靠视觉。有些东西,你要不看一眼,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再生花妙笔的描写,还不如图像那一秒。”江晓原举例说,霍金和他的朋友们思考的时空旅行问题,用科幻电影来表现是最好的途径之一;而那些优秀科幻电影中的故事情节,背后也都有着科学理论作为支撑。所以,他写科幻电影的评论,不介绍主创,不评论导演手法和演员表演,而是着眼于揭示科幻电影的思想价值。
缺少情怀,是中国科幻电影的硬伤
正是因为科幻电影具备重要的价值,中国科幻电影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才成为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江晓原科幻电影指南》收录的,是他在过去十几年里观看上千部科幻电影后撰写的几十篇影评,其中没有一部产自中国大陆。记者问他:“是觉得很多中国的科幻电影不值一评吗?”他摇摇头:“我们基本上就没有科幻电影。”
是什么造成了这一现象?最近四五年间,刘慈欣参与了好几部科幻电影的策划,对此深有感触:“很多人说我们缺钱、缺技术、缺经验,其实都不是。我们缺的是科幻情怀,或者说是对科幻的认识。中国电影界几乎还没有形成对于‘科幻是什么’的明确概念。”此前科幻作家韩松在接受采访时也曾表示,拍摄科幻电影需要一定的心理、知识和思想储备,如美国电影界一向和科技界保持亲密接触,美国航空航天局就长期扮演好莱坞的军师角色,但国内缺乏这样的传统。
《三体》是异数,科幻仍然是小众
如果说科幻电影是了解科学思想的窗口,那么科幻电影缺席所反映出的,则是当下科幻文化的现状。
从昨天书展现场来看,科幻似乎很热,求签名、求合影、求聊天的读者蜂拥而至,现场秩序一度混乱。眼看下一场活动即将开始,主办方不得不把两位嘉宾拉出重围。但放眼科幻文化生长的整体土壤,江晓原和刘慈欣并不乐观。
“科幻仍然是一种小众的、边缘的文化。”刘慈欣说。在他看来,只有出现了畅销书作家,中国的科幻才算成功;而事实是,《三体》的大红大紫只是一种机缘巧合,是一个异数,它不能屏蔽中国科幻小说平均发行量只有几千册的现状,“销量超过100万册,你还找得出第二部这样的科幻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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