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开普敦的波尔斯莫尔监狱内，服刑人员席地而坐练习瑜伽。资料照片
在南非立法首都开普敦的波尔斯莫尔监狱内，一名服刑人员坐在院子内的一处草坪上。他闭上眼睛，将手指插入耳朵，以隔绝外界的喧嚣。白色上衣的袖子从他的手腕处垂下，露出右手腕上一个小小的号码“26”。
这名囚犯名叫拉伊兹·萨法尔。据英国《卫报》报道，目前像他这样定期做瑜伽的囚犯在南非的监狱里有250多人。六年前，开普敦的志愿者组织“歇瓦联盟”将瑜伽引入波尔斯莫尔监狱。如今，南非全国共有9个惩教机构的囚犯加入这一计划。
练瑜伽有助囚犯缓解压力
萨法尔表示，做瑜伽有助于他更好地面对监狱里嘈杂且充满敌意的囚禁生活。波尔斯莫尔监狱曾经关押过南非黑人民权领袖、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如今由于南非的高犯罪率，这座监狱人满为患，臭气熏天，条件极其恶劣。尽管这样，萨法尔依旧认为：“瑜伽让我更加积极乐观，帮助我缓解了监狱生活的压力。”
在谈到练瑜伽的积极效果时，“歇瓦联盟”的创始人兼负责人布莱恩·伯格曼举例说，曾经有一名被判无期徒刑的小伙子致信他们，称自己练习瑜伽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自由”。伯格曼表示，“歇瓦联盟”主要通过函授课程的方式向囚犯教授瑜伽，但偶尔也会进行面对面授课。
南非司法和狱政部发言人玛内莉希·沃勒拉证实了瑜伽课程带给服刑人员的积极变化，称他们中的很多人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身体健康状况也出现了改善。根据沃勒拉提供的数据，南非监狱服刑人员中约有3%的人罹患精神疾病，而这个数字还不包括滥用精神性药物的人。
“正念”帮助罪犯三思后行
伯格曼表示，将瑜伽引入监狱的做法是受到瑜伽诞生地印度的一个类似项目的启发，在新西兰、澳大利亚、英国等国也有这样的项目。去年，因囚禁过圣雄甘地而出名的印度耶拉夫达中央监狱还推出了另类减刑举措：只要囚犯参与瑜伽课程，并在课程结束后通过考试，可获得减刑3个月的奖励。
据悉，练习瑜伽的目的是为囚犯导入“正念”，这是一个源自东方，又被整合到西方现代心理治疗中的概念。用南非“正念”实践者罗布·奈恩的话说，“正念”就是“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但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去接受”。它作为一种现代心理疗法可以追溯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最近又再度开始流行。
“很多犯人总是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自己走向犯罪。他们对行为的认识非常缺乏。而瑜伽能够让人冷静下来，学会三思而后行。”将瑜伽引入西开普省伍斯特监狱的临床心理学家耶希·舍佩尔斯说：“犯人们也许会说，我学会了在行动之前思考。我认为这很大程度上应归因于‘正念’———能够用一段时间仔细思考，然后做出反应。这是非常、非常有效的。”
据舍佩尔斯介绍，狱警也请求为他们开设定期的瑜伽课，以缓解工作中的压力。不过，服刑人员练瑜伽的计划在南非仍处于起步阶段。2004年以来，南非司法和狱政部雇佣的心理专家人数增加了一倍以上，但仍只有区区100人左右。相比之下，南非关押的犯人却有16万之多。帮助服刑人员管理情绪和压力的工作依旧任重道远。
文汇报记者 王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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