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如何塑造人类的思维方式?
我们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用语言交流思想,这是人类神奇的能力之一。
世界上大约有7000多种语言,每种语言的结构形式是不同的。有个重要的问题:我们的语言是否塑造了我们的思维方式呢?
罗马的查理曼大帝曾经说过,“学会了第二种语言就拥有了第二种灵魂”。这种说法就是相信语言会塑造现实。
但是,莎士比亚笔下的朱丽叶说,“名字本来没有意义,一朵玫瑰换一个名字同样芬芳”,就是说语言不能塑造现实。
这样的争论持续了几千年的时间。但是,之前的争论缺乏数据支持。
目前一些确凿的实验数据可以对这个争论进行回答。
下面举几个有趣的例子:
澳大利亚的土著人kuuk Thaayorre 居住在Cape York的最西边的Pormpuraaw,有意思的是他们的语言中没有“左”和“右”,所有的事物位置都是用方位词东南西北来描述。
比如说,“哦,我的西南腿上有一只蚂蚁。”而且,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也是,“你往哪里去呢?”“远处东北偏北处,你呢?”由此可以看出,kuuk Thaayorre方向感比我们一般人要好。如果你没有方向感,很难回答问题的。如果汉语也给了我们这样的训练,我们的方向感也会同样非常好。
他们的时间表达方式也与我们不一样。因为他们语言中没有“左”和“右”,在描述时间的时候同样使用东南西北。比如,当面朝北面的时候,他们将时间顺序从右向左排;当他们面向南面的时候,时间顺序从左向右排;当他们面向东面的时候,时间将从远到近排。
发现规律了吗?他们的时间顺序与人的身体无关,而是和地理位置有关。每一次转身,时间顺序也一起改变。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时间思考和表达方式。
还有一些有趣的例子,比如有些语言数量词中只有1和2,有些没有数字7和8,他们很难将数字与物体数量匹配起来,数字计算能力很弱。
爱斯基摩人对雪花的表达有60多种,他们看到不同形态的雪花可以很快地找到相对应词汇来描述。
还有,德语和西班牙语都有阴格和阳格,但是德语和西班牙语有些单词的阴格和阳格是相反的。在德语中,太阳是阴性的,在西班牙语中太阳是阳性的,月亮则相反。那么,阴格和阳格会不会影响人的思维方式呢?事实确实如此。比如,一座桥,德国人则认为是阴性的,而西班牙认为是阳性的。德国人描述一座桥更喜欢用“美丽”或者“优雅”,而西班牙人更喜欢用“强壮”或者“绵长”这样的修饰语。
语言的多样性向我们展示了我们的大脑是多么的灵活和巧妙。世界上有7000多种语言,人类的大脑创造了7000多个认知体系,甚至我们还可以创造出更多。
语言是有生命力的,我们可以改变和打磨我们所依赖的语言,以满足我们的需求。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全球化和环境的问题,有些语言正在消失,平均每个星期就有一种语言消失。而且,大学实验室的语言研究被试主要是大学生,并不能代表全部人类,我们对语言和思维的研究是非常狭隘和有偏见的,所以我们的田野调查可以做的更好。
语言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那么,反过来,思维是如何塑造人类语言的呢?
思维是如何塑造人类语言结构的?
儿童是天才语音模式统计员 。
当我们说话的时候,语音组成的句子像小溪一样缓缓地流出。除非有时候我们生气了,才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种语言结构特性并不是言语的组织方式。
句子是由单词组成的,我们可以用离散的语义单位和语言形式组成成千上万个句子。言语和语言的这种脱节产生了一个问题。儿童在非常幼小的时候是如何把凌乱的声波和离散的语言单位组合在一起的呢?
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心理语言学家发现儿童就像是知觉统计员,能够统计声音模式的频率。在英语中,“intr”多出现在词汇(比如,interesting)中,“rkyr”很可能会分布到两个单词(比如,dark tree)中。儿童可以潜意识里检测这样的组合方式,帮助他们弄明白哪是单词的开头,哪是单词的结尾。
这项实验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其它物种也能够跟踪某些声音组合的频率,就像人类的孩子一样。事实证明,我们在挑选某些声音模式方面确实上比其它动物更糟糕。
大鼠把语音区分得比人类还清
一个重要的矛盾论点就是,我们的语言产自思维的极限,人类的思维的有限性限制了我们在世界各地看到的数千种的语言结构。
Juan Toro的研究团队在巴塞罗那做了几十年的实验,也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他们检测儿童在学习语言模式时,可以更好地感知辅音还是元音。结果发现,这些儿童非常擅长学习一种无意义的语音形式:辅音1+元音(比如,a)+辅音2+元音(比如,a)+辅音3+元音(比如,e)。
这样组合的一些单词,比如,debale,litino,nudulo,或者打乱顺序组合,dutone,bitado和tulabe。Toro's 的团队还测试了11个月大的婴儿,发现他们学习这样语言组合形式非常快。
但是当改变辅音和元音搭配的形式时,婴儿就很难学习了。当出现的单词形如:dadeno,bobine,和ludibo,单词内第一个辅音和第二个辅音相同,第三个不同,婴儿很难察觉到其中的规则。婴儿发现感知元音形式变化比辅音形式变化要容易的多。
大鼠可以检测和加工不同的元音和辅音。令人羡慕的是,大鼠的脑可以非常容易地学习元音和辅音规则,比人类更快地区分辅音和元音。儿童更青睐于某些涉及元音的模式和涉及辅音的模式,而大鼠擅长在任何类型的数据中寻找模式。它们不限于感知到的语言模式,所以它们可以概括出关于人类婴儿看不见的音节的规则。
这些偏好在我们的思维中建立起来,似乎影响了我们的语言结构。
大脑对语言结构有偏爱
当我们观察闪含语系时,包含希伯来语、阿拉伯语、阿姆哈拉语和提格利尼亚语等语言,这些语言单词用特殊的结构组织语言,围绕一个系统构建,就是每个单词或多或少都用辅音来区别语义,元音执行语法功能。
比如,现代希伯来语单词“to guard”(守护),仅仅只有三个辅音组成sh-m-r。如果说“I guarded”(我守护了),只需把元音加入辅音中间,再加上后缀就可以了,最后组成shamarti。如果说“I will guard”(我将守护),你需要在辅音中加入不同的元音e-o,需要加入一个喉塞音前缀,`eshmor。Sh-m-r这三个辅音没有变化,相当于锚定词,但是加入不同的元音可以表示过去和将来时态。
我们在少部分英语单词中也可以看到类似的规则。现在时态“to ring”的现在时就是“ring”,过去时态变换了词形“rang”,你还会使用被动形式“The ball has now been rung。”相同的辅音组合“r-ng”,配上了不同的元音。
我们偏睐储存辅音形式,改变元音来作为表达语法的手段,这种情况比较普遍。一些语言,比如闪含语系,就是大量使用这种方式。如果让你想像一个和闪含语系相反的语言:单词的基础是元音,通过改变元音周围的辅音作为表达语法的手段。但是,目前语言学家还没有发现这种语言。我们可以创造这种语言。Juan Toro的研究支持儿童不可能自然地学习这种语言组合规则。
事实上,目前语言形式只是辅音作为锚定词,而不是元音。我们人类大脑也是偏爱这种语言结构形式,这对世界上的语言产生了深远影响。
Charles Darwin曾经说过,我们人类的语言能力与其他物种不同,因为我们高度进化的认知能力(mintal powers)。如今的实验支持了这一说法,因为我们拥有与众不同的认知能力。我们比其他物种更有精力(oomph),我们拥有与众不同的魅力。
作者:brainnews
编辑:储舒婷
责任编辑:姜澎
来源:brain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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