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毛泽东在延安
由长虹出版公司出版的《激扬文字——告诉你一个诗人的毛泽东》一书,以丰富的史料及背景故事,使我们得以从不同距离、不同角度去探及毛泽东的性格、智慧和魅力,又是怎样以诗人的浪漫情怀书写波澜壮阔的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
毛泽东曾化名“二十八画生”
在毛泽东早年创作的诗篇中,堪称佳作的是1918年4月写下的《送纵宇一郎东行》。当时,这首诗署名“二十八画生”,是毛泽东的化名(毛泽东三个字的繁体为二十八画)。至于“纵宇一郎”,许多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日本人的名字,其实这也是化名,他就是新民学会会员罗章龙。
当时,罗章龙即将赴日本留学,作为他的好友,毛泽东作了这首七古诗送他:“云开衡岳积阴止,天马凤凰春树里。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才曾钟此。君行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兹始。洞庭湖水涨连天,艟艨巨舰直东指。无端散出一天愁,幸被东风吹万里。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稊米。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从君理。管却自家身与心,胸中日月常新美。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背馀子。平浪宫前友谊多,崇明对马衣带水。东瀛濯剑有书还,我返自崖君去矣。”
早在1915年,毛泽东就觉得自己身边的朋友太少,活动的范围太窄,他希望到更大的范围去结识更多的朋友。因此,暑假过后,毛泽东便用“二十八画生”的化名,向长沙各校发出一则《征友启事》。启事是用土纸油印的,文章写得流利,字体刚劲有力,大意是邀请有志于爱国工作的青年朋友做朋友,并指明要结交“坚强刚毅、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青年。最后,还引用了《诗经》上“嘤嘤鸣矣,求其友声”这两句诗,表示自己求友心切。
当时,一些思想守旧的校长觉得这个“二十八画生”是个怪人,征友是不怀好意,于是把启事没收,不准张贴。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一位姓马的老校长,认为这个启事是为了找女学生谈恋爱,于是他找到第一师范的校长,打听“二十八画生”究竟是什么人。当他了解到“二十八画生”原来就是毛泽东,是个品学兼优、受到师生称赞的好学生,征友是为了共同寻求真理,救国救民,改造社会,这才消除疑虑。
▲1947年,毛泽东在转战陕北的途中
启事发出以后,毛泽东陆续收到了几个人表示愿意联系的来信。1936年,毛泽东在延安曾向美国记者斯诺提及这件事:“我从这个启事得到的回答一共有三个半人。一个回答来自罗章龙,他后来参加了共产党,接着又转向了。两个回答来自后来变成极端反动的青年。“半”个回答来自一个没有明白表示意见的青年,名叫李立三。李立三听了我说的话之后,没有提出任何具体建议就走了。”
“但是,我逐渐地团结了一批学生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核心,后来成为对中国的国事和命运产生广泛影响的一个学会(即新民学会)。这是一群态度严肃的人,他们不屑于议论身边琐事。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一定要有一个目的。……”
罗章龙是新民学会的最早成员之一,为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他决定赴日留学。临行前,毛泽东和新民学会的其他成员在长沙北门外的平浪宫聚餐为罗章龙饯行。在码头分别时,毛泽东交给他一个信封,说内有一首诗相赠,这便是他以“二十八画生”化名写的那首《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毛泽东希望罗章龙和新民学会的会友们,担当起整顿乾坤的责任,此谓“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从君理”。
被捕脱险后写的词
1927年秋天是腥风血雨的时节,蒋介石、汪精卫先后背叛革命后,从上海到南昌,从武汉到长沙,从城市到乡村,反动派“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掉一人”,白色恐怖达到极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毛泽东受湖南省委的委托,秘密来到湘东赣西发动群众,组织秋收暴动。他首先在张家湾主持召开军事会议,随后又改编了工农革命军。就在他奔走于浏阳、安源,动员矿工组建起义军的途中,被地主民团武装抓了起来。这是毛泽东第一次被捕,也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被捕。
然而,国民党民团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队“共产分子”中,竟会有毛泽东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果知道这位长发盖耳、两颊瘦削、肤色黝黑的瘦高个子便是共产党中央委员毛泽东,民团绝不敢将他一杀了事。这样的“大人物”,交上去是可以受大赏、邀大功的。但毛泽东此刻的身份只是一个企图组织“暴乱”的“乱党”分子,那自然要“格杀勿论”了。
民团士兵奉命将毛泽东等人押到总部后处死,士兵们已经脱下了毛泽东的鞋。因为按民间的迷信说法,处死犯人前取走他的鞋,可以免得将来被打入地狱的鬼魂追寻报复。然而,毛泽东却大难不死。这是怎么回事呢?
多年后,毛泽东向美国记者斯诺饶有兴味地讲述了他这段经历的前前后后:“那时候,民团奉命把我处死。但是我从一个同志那里借了几十块钱,打算贿赂押送的人释放我。民团士兵都是雇佣兵,枪毙了我,于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好处,所以他们同意放我,可是队长不许。于是我决定逃跑,在离民团总部大约只有二百码的地方,我找到了机会。
“我跑到一个高地,下面是一个水塘,周围长了很高的草,在那里一直躲到太阳落山。士兵们追捕我,有好几次已经走得很近了,我几乎觉得一定会再被抓到,可是最后终于没有被发现。天黑了,他们放弃了搜寻。我翻山越岭,连夜赶路。我没有鞋,脚伤得很厉害。路上我遇到一个农民,他同我交了朋友,给我地方住,又领我到了下一个乡。我身边有七块钱,买了一双鞋、一把伞和一些吃的。当我最后安全地走到农民赤卫队那里的时候,我的口袋里只剩下两个铜板了。”
不久,毛泽东在率领起义军挺进湖南东部时,写下了《西江月·秋收起义》:“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匡庐一带不停留,要向潇湘直进。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秋收时节暮云愁,霹雳一声暴动。”
危急关头毛泽东为什么能死里逃生?这与毛泽东对中国农村各阶层人士政治态度和经济状况的深入了解,对湖南农民运动的了如指掌是分不开的。
从1925年到1927年,毛泽东踏遍湖南、湖北的山山水水,写下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等一系列农村调查研究文献,成为广东、湖南、湖北、乃至全国农民运动的领袖。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在面临死亡时,想到“借几十块钱,打算贿赂押送的人释放我”,想到“我遭到枪决,于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好处”。也正因为毛泽东对农民的特殊感情,打柴的农民才会和他一见如故,鼎力相助。
《长征》背后的故事
1936年,斯诺在写作《西行漫记》第五篇“长征”部分时,引用了毛泽东在1935年10月写下的《七律·长征》。1938年《西行漫记》出版发行,《长征》成为与世界上众多读者最早见面的毛诗。
然而,人们并不完全知道这首诗背后的故事。长征前夕,毛泽东不仅被剥夺了军权,还患了一次很重的病。这次患病,使毛泽东差一点未能参加长征。
1934年,毛泽东从会昌病休回到瑞金后,仍无权过问军事,有关主力红军准备“转移”、“退却”之事,只有少数中共高层决策人物知道。就在此时,中央却要毛泽东离开瑞金去于都。
毛泽东为什么在重要时刻,离开党政军首脑云集的红都瑞金,抱病前往于都呢?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提及当时担任李德翻译的伍修权的一段回忆时说出了真相。伍修权说,当时有些人不想让毛泽东参加长征,“毛是被人有意排斥在外的”,“去于都调查,这只不过是不让他参加的一个借口罢了”。
于都,位于瑞金和赣州之间的一座县城,离党中央委员会的驻地(梅坑)有180里路。毛泽东去于都的任务是指导那里的县苏维埃工作。一路上,毛泽东的疟疾开始复发,因此走得很艰难。他在1934年9月中旬抵达于都,召集区、乡、村干部和工人及贫雇农开了两个座谈会后,即病倒了。
毛泽东的卫生员钟福昌当时才17岁,见毛泽东高烧已发到40多度,吓坏了,马上将毛泽东病重的消息报告了赣南省军区。省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马上打电话给身在瑞金的中央领导张闻天,张闻天又迅速给中央红色医院的傅连璋挂了电话。傅连璋借来一头骡子,拼命地朝于都赶,180里路,整整跑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时赶到了于都。
▲长征到达陕北时的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右起)
这时的毛泽东躺在床上,额上敷一条冷手巾,脸烧得通红,人瘦得颧骨也突了出来。傅连璋赶快打开药箱,拿出体温表一量,体温高达摄氏41度,腹部有点胀,头痛得厉害。
凭着十几年的医疗经验,傅连璋断定毛泽东得了恶性疟疾。当时于都一带蚊子非常多,夜里人走路,蚊子会钻进鼻孔里,当地老百姓中也有人患这个病。于是,他给毛泽东注射了奎宁和咖啡因,同时服奎宁丸。
重病中的毛泽东仍不失幽默,他对傅连璋说:“傅医生,我限你三天治好!”一连几天,傅连璋就守候在毛泽东的床侧,不断地为他降温、打针、服药。到第三天,毛泽东的体温已经恢复到37摄氏度。“好啊!”毛泽东笑着用湖南腔对傅连璋说:“你真是神医啊,果真三天把我治好了。”
就在毛泽东生病的那些日子里,由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的“最高三人团”已经做出了红军主力西征的决定。当时,谁留,谁不留,凡高级干部,由博古、李德和周恩来决定。中级干部,由各部门提出名单,交博古、李德和周恩来三人批准。
一开始,博古和李德打算让毛泽东留在苏区,因此,他们就把毛泽东从瑞金支到了于都。但周恩来坚持让毛泽东随军北上,幸好毛泽东在部队西征之前已病愈,否则,博古和李德更有理由让毛泽东留下。
大病初愈的毛泽东于10月18日傍晚,和张闻天、王稼祥在一起,紧随中央纵队,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来,张闻天回忆说:“在出发以前,博古等曾要把我们一律分散到各军团去,后因毛泽东的提议而未分散。”毛泽东的这一提议,后来在“遵义会议”前夕起了关键性作用。历史最终选择了毛泽东。
为女机要员题词
1960年的一天,毛泽东的女机要员小李送文件到菊香书屋。这时,正站在窗前沉思的毛泽东忽然问她:“小李,你参加民兵了吗?”“参加啦。”小李回答。“你为什么要参加民兵?”毛泽东又问。“这……”小李想了想答:“响应主席的号召,全民皆兵呗。”
六十年代初,我党与国际上一些政党在意识形态问题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比如,在怎样对待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上,在怎样对待民兵组织的建设上,我党与苏共就存在着不同看法。苏共领导人认为,在现代化武器面前,“常规部队无足轻重,民兵只不过是一堆肉”。与此相反,毛泽东则以为,在帝国主义依然存在的今天,在现代化武器面前,我们不但要有强大的正规军,我们还要大办民兵师。”
女机要员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参加过民兵,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训练余暇时拍的照片给毛泽东看。照片上,小李剪着短发,白衬衣束进蓝色长裤里,右手扶着步枪,昂首站在一棵树旁,背景是明净的蓝天和远山。“好英武的模样哟!”毛泽东称赞道。
一会儿,毛泽东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弹了一弹,对小李说:“给我拿支笔来。”他接过铅笔,顺手拿过一本看过的地质常识书,翻到有半页空白的地方,便在书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行诗句:“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毛泽东放下笔,笑着对小李说:“小鬼,我把这首诗送给你,好不好?”小李又惊又喜:“主席,您太夸奖我了,我哪配得上……”“哎,你们年轻人就是要有志气,不要学林黛玉,要学花木兰、穆桂英!”毛泽东说完,爽朗地笑起来。
《七绝·为女民兵题照》最早发表于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12月版的《毛主席诗词》,就在这首诗的手迹广为流传时,有一位普通的乡村教师,却对这幅墨迹经过临摹、对照、分析后发现,它是江青模仿毛泽东的字体写就的赝品。
发现这一秘密的是湖北省天门市中学的语文教师李树庭。1964年,李树庭还是师范学校的学生。他非常热爱书法,临摹过王羲之的行、草和楷书,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楷书和孙过庭的草书等,并钻研书法理论知识,加入了中国书法家协会湖北分会。
李树庭很早就迷上了毛泽东那运笔如风、刚健雄拔的字体,为寻求毛泽东手迹真品,李树庭变卖了家具,攒足路费,先后六次上北京,六次下韶山,广泛收集了国内正式出版或报上零星发表的毛泽东手迹300余件9个版本。
▲毛泽东手书《西江月·井岗山》
20多年的苦心孤诣、严谨治学,使李树庭对毛泽东手迹的研究成果甚丰,随便一幅毛泽东手迹,他都能说出写于何时何地,所用的是什么笔。更令人刮目的是,他还具备了对毛泽东手迹辨别真伪的能力。李树庭对“文革”中广为流传的《毛泽东手迹》版本中的行书《七绝·为女民兵题照》、《七律·和郭沫若同志》、《卜算子·咏梅》三幅墨迹,经过临摹对照分析后,发现是出自江青之手的赝品。他提出了如下几点质疑:
其一,这三幅墨迹同为1962年2月至12月的作品,这一时期毛泽东的书法艺术已炉火纯青,他的行书走笔活力无穷,气度雄强峻快,笔势飘逸宏肆。而这三幅手迹的字与字、字与行之间无气势之联系,且点划呆滞,笔势迟涩,结构松散。
其二,从这三幅墨迹的章法、卷面来看,与毛泽东其他诗词墨迹有悖,三幅墨迹相当整洁,没有画圈删改之处,也不是背诵如流,一气呵成,挥写到底,而是显得拘泥,毫无毛泽东务近险绝的风态。
其三,从这三幅墨迹的题款形式来看,与毛泽东书写自己创作的诗词的题款形式有异。毛泽东较为擅长长短句的写作,而对诗他则认为:“我偶尔写过几首七律,没有一首是我满意的。”因此,他发表的律诗手稿,没有一首是标明“七律”或“七绝”的。
其四,从这三幅墨迹收藏的地点来看,毛泽东的诗词是交由专人保管或妥善珍藏的,不在战乱时期,河南郑州图书馆作为地方图书馆,能收藏到毛泽东这一批手稿是不可理解的。
李树庭进一步考证,这三幅墨迹疑是江青所作。他认为,江青的手书接受了毛泽东的书体,这从江青1950年填写的《干部履历表》和中共中央1977年发表的有关文件中披露的大量江青手迹中的偏旁、字体中可以看出,与那三幅墨迹接近,而江青又是有条件抄录毛泽东诗词的。
这一颇为大胆的质疑,引起了书学界的关注。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佟韦对此提出了进一步佐证,1990年6月13日,佟老给李树庭的信中写道:“三幅墨迹,疑为江青所作事,有一毛泽东致‘创国同志’信,是江青代笔的也可作证。”
一位普通的乡村教师就这样发现并鉴定了《毛泽东手迹》中的三幅伪造品。
用《水调歌头·游泳》手迹换“三五牌”香烟
1961年9月,英国陆军元帅蒙哥马利访问中国。9月23日、24日,毛泽东接见蒙哥马利时,两人之间曾发生一则有关“三五牌”香烟与诗词《水调歌头》的有趣故事。
1961年9月23日,晚上6时半,毛泽东在武汉东湖会见蒙哥马利并邀请他一同共进晚餐。晚餐后,蒙哥马利见毛泽东抽起香烟来,就送给毛泽东一盒英国“三五”牌香烟。之后,蒙哥马利向毛泽东提了许多问题,其中包括:1949年建国时,毛泽东主要考虑的是哪些头痛的问题,现在考虑的又是哪些问题,对解放以后的中国怎么看,“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是否还适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有何区别等等。
毛泽东对这些问题逐一做了回答,谈到晚上9时30分左右,蒙哥马利说:“今天谈话使我学到很多东西。”当时蒙哥马利觉得有点疲倦,就对毛泽东说:“我想主席一定很忙,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能否明晚再来谈谈?”毛泽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明晚我要到别处去了。”两人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互相道别。
没有想到,第二天(即9月24日)凌晨,毛泽东突然改变了计划,决定24日下午再同蒙哥马利谈一次,并再次邀请他一同共进晚餐,这使蒙哥马利喜出望外。
▲1960年5月27日,毛泽东在上海会见蒙哥马利元帅
这次追加的谈话是从24日下午2时30分开始的。双方寒暄了几句后,毛泽东联系到蒙哥马利参观中国一家医院时,曾对医生说:“你们的中医中药很神奇,应该发明一种药,让你们的毛主席长生不老。”
毛泽东对蒙哥马利说:“什么长生不老,秦始皇都没有找到。我若见马克思了,中国照样转,地球照样转……”
蒙哥马利说:“主席先生,你的共和国成立了十二年,从战争的废墟上建立起了新的国家,你显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的人民需要你,你必须有健康的身体和充沛的精力来领导这个国家。”
毛泽东接着说:“元帅是特别的人物,相信能活到100岁再去见上帝。我不能。我现在只有一个5年计划,到73岁去见上帝。”
毛泽东点燃一支烟,边吸边说:“中国有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他又补充道:“我们说的阎王,就是你们的上帝。”
蒙哥马利趁机向毛泽东打听:“主席现在是否已经明确,你的继承人是谁?”“很清楚,是刘少奇。”毛泽东很干脆地回答。蒙哥马利又继续追问:“刘少奇之后是周恩来吗?”毛泽东知道这是在套他的话,因此说:“刘少奇之后的事,我不管……”
“人总是要死的,我随时准备着死亡。我会怎么死呢?”接着,毛泽东讲了五种死法:一是被敌人开枪打死;二是飞机掉下来摔死;三是火车撞死;四是游泳淹死;五是生病时被细菌杀死。毛泽东还说,人死后最好火葬,把骨灰丢到海里喂鱼。
这次谈话,从下午2时30分一直到下午5时,足足谈了2个半小时,之后,毛泽东邀蒙哥马利乘船,看毛在长江游泳。毛泽东那天游了近一个小时,上船穿好衣服,毛泽东把蒙哥马利送到汉口胜利饭店,两人又谈了近一个小时。分别时,毛泽东把事先写好署名的《水调歌头·游泳》上阕的手迹,赠送给蒙哥马利元帅,作为对那盒“三五牌”香烟的答谢。蒙哥马利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盒“三五牌”香烟居然能换来一幅毛泽东珍贵的诗词墨迹……
摘自《激扬文字——告诉你一个诗人的毛泽东》长虹出版公司
作者:史一帆
编辑:卫中
责任编辑: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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