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报记者 许旸
3本几近同龄的纯文学刊物、4名在同一栋大楼里干活的主编……你能想到的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有影响的作家几乎都与他们有故事。日前,《收获》执行主编程永新,《上海文学》常务副主编金宇澄,《萌芽》执行主编傅星、李其纲齐聚上海思南文学之家,感同身受中国文学自身的好几轮蜕变。
如果说,谁在写、谁爱看,是文学杂志安身立命的两个基本命题;那么,老牌刊物如何与来稿者相映增辉、与读者似老友般对谈,构成了主编们殚精竭虑的职业日常,个中乐趣和挑战一样多。
均创刊于上世纪50年代上海的《收获》《上海文学》《萌芽》,岁月更迭中见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国内文学成长历程。而作家与文学刊物的良性互动,也自有传统。
1985年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经《收获》刊登后,引起轩然大波,他对性描写的大胆突破,令当时的不少评论者不安,甚至提出质疑。程永新回忆有次整理编辑部资料时,发现巴金留下的一张小纸条写道:这个小说有点“黄”,但确实写得好。“这无疑给当时的编辑部和作家吃下一颗定心丸。”
程永新回忆,1987年王朔发表小说《顽主》,最初的题目是“五花肉”,程永新说当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反复沟通后才敲定了“顽主”这个颇有老北京范儿的词。
不少已成名的作家给《收获》投稿时,依然诚惶诚恐。苏童曾在媒体采访时表示:“我觉得《收获》跟我们这批作者的关系其实就是一条真正的救生船,在最茫然的所谓文学的洪水当中,我们很幸运修得了正果,跟《收获》从最初的结识到后来的互相了解,形成了长久关系。”而这份默契和信任的关系,也是刊物一代代主编修成的文学生态正果。正是他们站在写作者身边,不迷信约定俗成的禁区,认真把握讨论尺度,令作家心服口服,赢得写作者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