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报讯 (记者 许旸)回想1987年《收获》杂志大胆推出先锋派专号,陌生而崭新的叙述风格令人措手不及,余华、苏童、马原等一批当时的青年作家集体亮相,被评论界称为“在中国当代文学投下集束炸弹”。27年后的这个秋天,《收获》再度以专号形式,呈现了大多生于1980年代的青年作家专辑。昨天,在“文学与时代——首届收获论坛暨青年作家与批评家对话”上,评论家指出,仔细读了青年作家的作品后能感受到很大的差异——除却年龄代际,人们很难从80后作家作品中提炼出鲜明线索,个体化的表达愈发明显。文学评论家期待他们能探索得更大胆些。
究竟是书写时代,还是专注小我?在场作家笛安的新书《南方有令秧》刚上市,市场成绩一向亮眼的她,依然记得数年前一位前辈作家的质疑:为什么从你们这代年轻人中,找不到一位作家有一部作品能描述你们这一代人的精神困境?“我从不认为优秀写作者一定要写篇可以概括他那个时代的小说。”笛安觉得,前辈的话折射出两代人之间的差别,正是这种认知差别,文学也拥有了多样性。
当代文学在青年作家笔下呈现出百花齐放、纷繁芜杂的景观,但在论坛上有不少评论家指出,整体上激动人心的作品还不多。除了个人性情、阅历的不同,这背后有没有更深层原因?从广州来赴会的青年作家王威廉,不止一次被问道:你的写作根据地是什么?你能否建立起像莫言“高密东北乡”那样的地理根据地?他每每惶恐,“几乎没有建立的可能。城市化摧枯拉朽的高速进程,让故乡没了熟悉的痕迹,生活方式被共同的文化想象所规约,文学被悬置在社会现实的相对真空地带,写作时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怀疑”。
在书评人李伟长看来,最早一批80后作家不约而同有种焦虑感。无论是商业文化公司、社会媒体,还是传统出版社、文学期刊、评奖等,都有无形的力量在影响规范着作者。如何突围前进?《收获》杂志破天荒组织了这场针对80后作家的讨论,对话本身就是一种尝试。文学评论与创作同步、相匹配,才能改变以往80后现象讨论多、作品本身文学意义分析少的不对等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