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骏首部半自传体长篇小说《春夜》近期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在新作中,他以自小生活的城市上海为舞台,演绎了一场时间距度达20年的“活话剧”。小说创作的灵感来自哪里?它与蔡骏以前的作品有何不同?日前,他做客上海图书馆,以“虚幻与真实”,讲述《春夜》中跨越历史的上海记忆。
“上海图书馆对我来说是一个风水宝地。” 蔡骏透露,上世纪90年代,上海图书馆淮海中路馆舍落成不久,他经常来这里借书、看书。其中,借阅的卡夫卡的的小说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的那种想象力,他在作品当中所呈现出的对世界的看法,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共鸣性。”不久之后,蔡骏开始写小说。他早期的短篇小说《绑架》一开头写的就是上海图书馆。这篇小说拿到了“贝塔斯曼.人民文学”新人奖。这个获奖经历也被他写进了新作《春夜》当中。
该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讲述了文中“我”的父辈工作半生的春申厂的历史和围绕工厂发生的两起悬案。最早的灵感,来自芬兰大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的电影《升空号》。这是一部工人题材文艺片,主角是个芬兰北方拉普兰地区(位于北极圈内,传说中圣诞老人家乡)的矿工,失业后意外得到一辆白色凯迪拉克敞篷车,因为老旧,车篷无法升起。这个失业的男人,只能独自驾车,扎着头巾御寒,四面透风敞开,疾驰在大雪纷飞的北欧旷野,背景音乐响起,一个芬兰男人深情歌唱。这首歌叫《Valot》,蔡骏查了一下,芬兰语意为“灯”。此情此景,此车此声,特别富有诗意,瞬间点燃了他。
2018年9月起,他开始写这部小说。十月初,他去了一趟法国,因为他的《生死河》法语版在巴黎出版,他便决定再加入海外有关情节。前后写了一年左右,主人公张海的面目,一点点清晰起来,故事从一个春夜开始,到一个春夜终结。其间许多个春夜,犹如春天的露水,湿漉漉,黏糊糊,欲说还休,欲断还留,仿佛一张宣纸上的墨迹,慢慢化开,晕染。终归,他把书名定为《春夜》。
蔡骏以悬疑小说出道,新书《春夜》中的悬疑元素比比皆是,可在悬念丛生的外壳之下,却是充满疼痛感的工业风情。携手历史长河下的工人们,蔡骏带人们梦入上海光的存在。业界专家评价,一部优秀的现实主义题材文学作品,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能让读者产生代入感。在《春夜》里,蔡骏用大量文学人物的名字和上海的一些标志性地标相互交织,编织他的这个故事,构建他自己的一个上海。小说中,关于上海红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的描述尤其引人关注。
蔡骏认为,上海是一个值得书写的城市,而在中国的文学谱系中,上海叙事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是鲁迅、茅盾笔下,还是在王安忆的《长恨歌》中,又抑或金宇澄的《繁花》,上海都是一个充满魔力的城市。
作者:李婷
编辑: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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