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历史京剧《春秋二胥》献演上海天蟾逸夫舞台。 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老生改花脸，红脸不勾，伍子胥一出场，就令老戏迷耳目一新。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排练，新编历史京剧《春秋二胥》昨前两天在上海天蟾逸夫舞台首演。作为上海京剧院推出的又一出花脸与老生的唱工戏，两场演出均满座，掌声、喝彩声不断。
故事讲述了春秋时代，楚平王听信奸臣谗言，满门抄斩太傅伍奢家三百口。申包胥协助幸存的伍奢次子伍子胥出逃，自己却因此深陷牢狱。19年后伍子胥背负血海深仇杀回故国，却不得已与申包胥沙场相见，昔日故交最终分道扬镳。伍子胥和申包胥这两个春秋时期的历史人物，分别由上海京剧院著名花脸演员安平、青年老生演员傅希如主演。
有意思的是，上个月上海越剧院推出的新编历史剧《双飞翼》，也表现了李商隐与令狐绹这对至交好友在人格观念、立场上的关系裂变。如果说《双飞翼》通过两人在人生抉择之后的不同境遇，向观众传达深刻内涵的话，《春秋二胥》则把结尾落在伍子胥与故交分道扬镳前的一段自我拷问上：“是悲?是恨?是怨?还是恼?”
不少业界专家指出，地方院团发展推新戏，原创剧目之外，老戏新编也是重要的途径，它在继承传统经典的同时，也激活了创作活力。但“新编”的“新”体现在哪里，考验着主创人员。此次沪上两个院团不约而同以史实为骨架，选择了挖掘过去单向性的舞台人物，以人性为血肉，塑造出新的角色形象，既是追求戏曲现代性的创作自觉，也为戏迷带来新鲜感，增强了戏剧的可看性和厚重感。
与《春秋二胥》对人性复杂的深入探讨相呼应，一贯以老生示人的伍子胥一角此次改为花脸，给主创人员提出了不小的考验。为此，伍子胥的饰演者安平直言有压力。好在《成败萧何》中韩信改花脸的成功经验让他有了一些底气。在脸谱的设计上，他动了一番脑筋，为了展现伍子胥大开大合的情绪，这一次伍子胥的花脸不勾脸。据安平透露，这次的脸谱造型是向网友征集而来的，其眉心处的勾画凝聚了人物忍辱负重19年的痛苦郁结。
年中，沪上各个院团大多已经推出各自的新剧目，上海京剧院今年的考卷交得不算早。为此，上海京剧院院长单跃进说，有《成败萧何》这样的珠玉在前，此次推出《春秋二胥》可谓“慎之又慎”。剧本自2010年酝酿创作以来五易其稿，又邀请续正泰、白云明两位戏曲界大牌导演坐镇。续正泰还担任了该剧的唱腔设计，伍子胥在《哭灵》一场长达10余分钟的反二黄唱腔，从导板起，接回龙、慢板、原板、摇板、跺板，以无伴奏的清唱散板结束，道尽了他背负家族仇恨的一腔愤懑，让观众听得十分过瘾。
文汇报见习记者 黄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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