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猛风,倾盆而下的大雨,中国女子水球队没能在恶劣的天气里拼出一场胜利,以8比12不敌希腊,无缘光州游泳世锦赛八强。一向面对媒体侃侃而谈的主教练龚大立难掩失落,简单点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赛场,“队员们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求胜心切致使犯错,进攻中把握机会的能力太差了。”
中国女水带着进入世锦赛前六的目标来到光州,可却就此落空。在南部大学水球馆里,没有一支亚洲球队杀入八强。这项风靡于欧美的运动,在整个亚洲都缺乏影响力。比起风光无限的中国跳水梦之队、明日即将登场的游泳队,或是承载着希望的花游队,中国女子水球队似乎始终躲在被遗忘的角落,除了持权转播商外,每场比赛鲜有中国记者到场。
中国女子水球队于2004年成立,曾在2011年世锦赛拿到过银牌,创下历史最好成绩,2016年里约奥运会以第七名收场后,球队进入新老交替期,2017年全运会后组建了眼下这支全新的国家队。
成绩才是“说话”的基础,为了能让这批新队员快速提升战斗力,中国女水制定了“与狼共舞”计划,以期通过不断与国外队伍进行实战,达到“以赛代练”的效果。龚大立透露:“2018年一整年,我们有214天都在国外训练与比赛,今年也会在外待200多天。”在外期间,中国女子水球队平均每周打一场练习赛,多的时候两天要打五场比赛。与此同时,从根据队员情况打分排名,到择优选择参赛人员,中国女水在过去半年中做出了许多尝试以全面调动队员积极性。龚指导对于队员们的训练成果较为满意,他认为她们的能力已得到提升,且队伍整体实力较为均衡,“我们的每个位置,具备取得更好成绩的基础,但问题就在于,队员们缺乏主动思考能力,不会聪明地打球。”
理清思路、增强应变能力,就是龚大立所说的重点问题。他觉得球员们“不会聪明地打球”,归根结底是因为水球意识欠缺。据了解,目前中国队队员们的水球生涯都起步较晚,接触水球不久就被选入专业运动队,直接参加竞技比赛,“我们缺少一个从小玩球的过程”。龚大立所说的“玩球的过程”,指的就是在年纪尚小时就参与运动,从而自发培养出对该项目的兴趣。在水球发达的欧美国家,多数运动员从小就可以随性参与水球活动,在培养兴趣的同时,水球意识也相当出色。这一基础性问题在中国国内短期内难有质变,对于现在这批水球选手而言,也只能通过更多的比赛来进行弥补意识的不足。
没有“玩球”过程,“玩”的人也不多,这对互为因果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水球。“全国水球人口只有200人”——这一数据曾普遍出现于关于中国水球困境的报道中。龚大立介绍,尽管目前数字有所增长,但打水球的人数依旧较少。
为了能够改变后备力量薄弱的问题,一项跨界选材计划在2017年5月悄然问世。当时国家男女水球队确定将在2017年全运会后重新组建,向社会招募选拔选手,报名者不限于专业运动员,非专业水球运动员也可参加。当时发布的公告显示,非专业水球运动员的报名条件是具备手球、篮球等球类项目基础。在同年6月的南宁全国男子水球联赛第一阶段比赛中,也确实举行了非专业运动员的选拔,可成效却远不如预期。据了解,在当时的选拔赛上,选出了数位合适的选手,随后在山西组建了训练队伍,可最终因为伤病、无法进行比赛对抗等原因,这些非专业选手均未能留下。在国家队层面上,跨界选材是一种与实际操作有不小距离的理想主义计划。至于计划中断的深层因素,龚大立提供了一种思路,“参与选拔的非专业运动员普遍年轻偏大,即使有一定打球的基础,但在游泳技术上还是有所欠缺,而且短期内难以提高。如果是从更小年龄便开始跨界选材,或许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
事实上,如今的中国女子水球队中有不少队员,在进入专业水球队前确实参与的是其他球类运动,如曾经练习过篮球的张丹奕,后备梯队中也有一批这样的队员。在女水副队长梅笑寒看来,这些从其他球类早早转项水球的选手们球感确实不错,“现在水球的发展趋势倾向于更快速的队伍,因而后备梯队会组织这些早年跨界的运动员集体练习游泳。”虽然依靠跨界转项选手可以暂时弥补球员数量不足的问题,但对中国水球而言,未来的发展之路依然荆棘密布。在取得优异成绩、形成社会影响力之前,这项中国的小众运动仍将在寂寞中继续等待。
(本报光州7月20日专电)
作者:文/占悦 图/新华社
编辑:占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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