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戏法》剧照
如果用数据来评估一个电影节的影响力,首映片数量必是其中之一,尤其是世界首映以及除本土之外的国际首映。因为对任何优秀作品而言,第一次亮相总是稀缺资源。作者把稀罕的“第一眼”留在哪个平台,关乎权威、磁场、信任。
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参展及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作品里,世界首映47部,国际首映24部,亚洲首映84部,中国首映118部。其中来自非华语区的剧情片,有19部属于世界首映。
“作为非专门类竞赛型国际电影节亦即国际A类电影节,必须在主竞赛单元拥有一定的首映数量。”上海国际影视节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王晔说。但她随即话锋一转:“在责任与本分之上,我们确实进一步强调了首映机制的概念。靠着过去20届电影节的不断累积,尤其是2012年起设立首映盛典单元,我们每年首映影片占比都在提高。”
▲《记忆殇口》剧照
举几个例子:6月16日《蓝色的梦》,6月17日《绿草如茵》《帽子戏法》,6月18日《猫是要抱着的》《接吻的饺子》,6月19日《霍夫曼奇遇记》,6月20日《记忆殇口》……巴西、德国、伊朗、日本、俄罗斯、波兰是它们的诞生地,但这些影片的第一批观众都在此时此刻的上海。
随着一部部新片的主创、版权方来上海寻求腾飞的起点,天天有首映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吸引着名家、名作、名人,集聚起资源、创意、作品。如是,电影“码头”吸附着国际目光。
在全年的国际电影节“排片表”中不占优势,但上海的平台集聚力可有助突围
在全球15个国际A类电影节里,上海不仅年轻,且在全年的电影节“排片表”里丝毫不占优:往前,距离戛纳落幕不到一个月,后面又紧跟着东京、威尼斯。因而在参赛片特别是名导新作的首映争夺战中,上海的处境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竞争非常激烈,但我们必须去做,而且在做的过程中必须竭尽全力。”在王晔看来,这是一个年轻电影节成长的磨砺。好在,上海的平台集聚力,能缩短电影节的突围征途。
展映片量、场次、影院数、观影人次的规模之巨,已经使得六月的上海成为难以忽视的磁场,也是平台集聚力的有力证明。就拿分量连年加码的名导新作来说,与戛纳的“零时差”已被影迷津津乐道:2016年,伍迪·艾伦的《咖啡公社》是戛纳开幕影片;而今年,《迦百农》《冷战》等戛纳佳作同来上海,是枝裕和更带着他的《小偷家族》一道现身,这还是“金棕榈”第一次第一时间落地上海。比起两年前邀请《咖啡公社》时费了一番周章,此次《小偷家族》来沪可谓一马平川。王晔告诉记者:“中国发行方在戛纳买下了该片的中国版权,我们组委会得知后第一时间发出邀请,并罗列了宣传渠道和平台。片方看重上海的专业性、影响力,双方一拍即合。”
所有这些,都成为上海国际电影节吸引世界一流新片前来首映的“王牌”。曾经出任金爵奖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的吕克·贝松这样评价:“没有人会拒绝这座国际大都市背后的中国市场、世界资源。”而以这些国际名导、中坚力量为原子核,上海的平台又会聚合起源源不断的各路新力量。
对电影价值的率先发现及对首映影片的后续支持,赢得越来越多国际影人的信任
国际影坛有种心照不宣,电影节与导演之间存在相互“忠诚”的关系。比如戛纳就有不少“嫡系”导演。这些导演一出道就将自己的处女作留到戛纳做首映,且大有从一而终的态势,以换取进入竞赛单元的资格或是评奖优势。
类似的紧密关系,一方面也是上海国际电影节孜孜不倦的追求。而另一方面,对于首映资源、忠诚作者,上海国际电影节有着自己的态度。王晔说:“相比单一的首映片数据增长,我们更强调的是对电影价值的率先发现以及对首映影片的后续支持。”
此次主竞赛单元片《帽子戏法》的作者、伊朗导演拉马丁·拉瓦菲浦是第二次来到上海。2009年,他曾是当届亚新奖评委会特别奖得主。九年前“一飞冲天”的经历,打开了他的职业宽广路,也促成了他此次把崭新作品再次投给上海。拉瓦菲浦认为:“上海国际电影节对自己辐射区域内的电影创作非常了解。他们对新锐美学风格和艺术内容的发现能力,也让人印象深刻”。与他相似,近年来上海对于亚洲地区作品的高包容度,令许多新作一夜成名,日本导演冲田修一、韩国人李在容,都是受益者。
成功的案例、专业的服务能力、平台的集聚力被反复印证,上海在征片上的优势尤其是对于亚洲新片的吸引力大幅提高。旁的不说,现在选择上海的日本新片,不少都是先于他们本国放映的世界首映。去年有三部《濑户内海》《二重生活》《伤心往事》,今年的这份名单包含《饮食女女》《朋克武士》等九部。
参赛片标注着电影节的权威性,而展映片的价值引领、美学创意、新鲜指数,会反作用于一个电影节的专业土壤。上海国际电影节正是在如是首映机制的理念下,以“码头”集聚效应,促进电影文化的“源头”建设。
作者:王彦
编辑: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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