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透新表现主义绘画之前,不妨让我们先看看表现主义绘画是怎么回事。
表现主义是20世纪初流行于欧洲的文学艺术流派。投射在绘画领域,指的是强调表现艺术家内心的主观感情和自我感受,而忽视、扭曲、抽象描写对象的形式。它往往通过夸张、变形、对色彩的极致运用、极简与并置等手法,处理身体、风景、现代城市等主题,尤其惯用于表达恐惧的情感。
表现主义绘画呈现出丰富多彩的面貌。同为表现主义画家,风格可能是南辕北辙的,尽管他们同是以绘画形式表现人的心灵,却因其表现的心态及形式取向不同,绘画形式就可能截然不同。表现主义绘画先驱蒙克,走的还是具象的路,虽然具体对象的细节被简化,情绪被夸张。他那幅广为人知的 《呐喊》 颇似“闹鬼的黄昏”,只见一位性别不明、犹如幽灵的人物站在峡湾旁,神情惊恐地以双手捂着耳朵。画中奇特的人物造型、动荡的线条、燃烧的血红色云以及象征死亡的黑色,均被视为传递出现代社会人们的焦虑和苦闷。另一位表现主义艺术大师康定斯基,则以平铺的鲜艳色彩和简洁的形式去创作形象,最终走上抽象表现主义道路。乍一看,他的作品是色块与线条的组合,他们却散发出一种内在的律动,有着艺术家想要表现的内在心性。
所谓新表现主义,则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自德国开始的一个新流派。顾名思义,它与表现主义存在一定的亲缘关系,比如这一流派的绘画在以表现自我为主旨,在画面、笔法、情调等方面均显示出对20世纪初表现主义的致敬。而“新”又意味着它有些不同于表现主义的艺术理念。新表现主义绘画是作为对当时盛行的极简主义和概念艺术的一种反抗而出现的,作品也常常试图抓住一个民族的创伤、探索德意志文化的根基。
德国艺术家格奥尔格·巴塞利茨、马库斯·吕佩尔兹、约尔格·伊门道夫、安瑟姆·基弗与A.R.彭克等人,都是公认的新表现主义绘画代表画家。
有意思的是,大多数新表现主义艺术家均拒绝被烙上“新表现主义”的标签。的确,他们的创作是具有多样性的,仅以“新表现主义”加以概括未免太过狭隘。吕佩尔兹就认为自己不属于任何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