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气息还未散尽,陶黎纳从初七开始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家坐落在中山西路1380号的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别的疾控点别无二致。白色大褂、蓝色口罩、橡皮手套,楼梯间行色匆匆的医生和步履蹒跚的患者一快一慢。
窗外下着雨,在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之时,陶黎纳脱下手套,一边用消毒液清洗双手,一边侧着头说,“我所在的免疫规划科主要是做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把疫苗打好,第二件就是通过监测数据分析疫苗接种过程中的问题,并调整疫苗接种策略。”
这是一个免疫科主管医师的日常。
他是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8年公共卫生专业毕业、被上海疾控中心择优招录的主管医师陶黎纳,也是抖音上的@疫苗达人陶医生。因为“疫苗与科学”,他的人生变得不太一样。
做疫苗医师是考虑周全的准备
1993年,陶黎纳读高二。
当同班同学还在为高考报志愿而迷茫时,他已笃定要做一名医学生。鲁迅先生、家人、黄家驹——陶黎纳觉得这是自己成为医学生的三个原因。
“我很欣赏鲁迅先生。鲁迅先生本是学医的,但因时局问题,弃医从文。我当时就想,如今我们也不需要用以前那样的方式救国了,那就继承鲁迅先生的遗志,把中国人的健康搞上去。另外,我家里人身体不好,我也希望能够改善这种情况。”
“黄家驹是我的偶像,1993年6月在日本表演时发生了意外,那时正值我高二暑假。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医生,定能尽全力救他。”陶黎纳指了指桌角的Beyond专辑,娓娓道来他从医的契机。
就客观来讲,当医生比其他行业更辛苦。医学领域更新换代速度快,执业医师每2年都要进行考核,用“活到老学到老”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在医学学科细分里,公共卫生专业很难进入临床实践领域。陶黎纳凭借学生时代优秀的成绩,毕业前接到医学院的橄榄枝,邀请他去做外科医生。
但陶黎纳非常认同一句古话“上医治未病”,在谈到职业选择的时候,他说:“为了健康,我们考虑怎么预防疾病。预防就是要在健康的时候去做,也是这个想法一直激励着我。”
他为疫苗治理立下了一味药
抖音上的疫苗科普也是陶黎纳为健康传播尽的一份力。
2018年5月23日,中国内地第一批宫颈癌9价疫苗在海南上市,首批2000人名额抢售一空。这款“网红疫苗”也引起了不少争议,有人说打过之后会引起不适,有人担心国内疫苗的真实性。
陶黎纳坐不住了,抖音@疫苗达人陶医生账号里出现了一段关于“9价HPV疫苗真伪辨别”的视频里,陶黎纳两手各拿一款疫苗,一面演示,一面给粉丝讲解,“一款包装写的是繁体中文的,另一个是英文的,还会附赠一个简体中文的说明书,大家可以放心接种。”
陶黎纳入驻抖音,进行疫苗科普的原因很简单。“以前都是在文章里写事实、摆数据,现在拍短视频对我是个新挑战。”说到疫苗问题,他比谁都要激动:“抖音上的用户不少已经为人父母,孩子肯定会面临疫苗接种的问题。这些都化成了我今后疫苗科普的动力。
科学去伪存真,破除谣言,正是这些年陶黎纳为疫苗所做。“疫苗与科学”是他所有自媒体平台的名称,“我主要做的两件事,一个是传播什么是正确的知识,另一个是要指出哪些知识是错误的。”他这样定义自己所做的事。
陶黎纳所做的就是通过疫苗科普,让国内的疫苗界更好地走下去。“如果科普的东西,可以改变公众对疫苗的认知,那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多做点,我才能安心。”
他始终坚信,只要积极努力疫苗界一定会变的更好。正如他接受《南方周末》专访时,写下的新年愿望一样:2019年,我希望疫苗接种能减少折腾,不折腾孩子,不折腾家长,不折腾接种医生,向着为儿童提供及时和全面保护的目标前进。
为公共健康,绝不马虎
陶黎纳总说自己抖音还玩得不够熟练,但其实粉丝们都知道,他的抖音账号里,不光有疫苗科普,更有他的公益心。
在@疫苗达人陶医生众多科普短视频中,有一条独树一帜。
视频里的陶医生举着手机,对躲在男厕所抽烟的人提醒道,“您好,公共场所不能抽烟。”语气客气又坚定。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目光闪躲。
“您好,您知道公共场所不能抽烟吗?”陶医生再次发出了灵魂拷问。
不一会儿,那人便掐灭了烟头。
采访时一问才知道,陶医生是一个积极的禁烟分子。
在学生时代为了公共场合禁烟,他做了很多努力。“我很讨厌抽烟,我高中开始到很远的地方去上学,那时公交车上抽烟的人非常多,我特别痛苦。”陶黎纳思考了一下,他对公共场合禁烟问题,态度一直很明确,就像环顾他的办公室里一丁点香烟的影子都没有一样。
后来,直到2017年上海发布了《上海市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堪称最严“禁烟令”,陶黎纳心里才轻松了一些。
“因为我的目标是维护公众健康,抽烟涉及到公共卫生问题。我们也有同事抽烟,我也去拍过他们的照片,因为违反我们单位的无烟规定,他们就觉得我特别较真。”
陶黎纳用抖音记录下他在公共场合阻止吸烟的视频,是对大众行为规范的要求,也是对自己公共卫生的职业要求。
作者:徐晶卉
编辑:陈晨
责任编辑:戎兵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