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团
容国团打败荻村之后,在香港就挺有名气了。但是家里面经济上比较困难,就靠他的打球啊,还有在总工会里面的工作。收入比较低。当时,他的父母身体都不太好。
成名之后,各方面的人都想要他。他原来是在香港的工人俱乐部,很多老板都想要他。那时候,香港还是和广东体育有来往的,广东省也想要他。
他父亲是比较爱国的一个工人,他们分析情况:认为真正你打球的话,还是回内地比较有发展。在这里,你就没人管;你就等于自由职业似的,你弄不弄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真正要发展的话,还是回内地发展比较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广东省一邀请他,他就回来了。
他这个人,不怎么爱说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夺冠的情况,他知道我全都知道,这在体育界都传开了。
决赛对手是团体赛中胜过他的匈牙利选手、世界冠军西多。
决赛前,他特地理了发。当时对比赛着装没规定,他穿长裤打决赛。他觉得自己小腿瘦,怕人家笑;不愿穿短裤。第一局输了,从第二局开始连扳三局,最终以3:1战胜对手。第一次为中国队夺得男子单打世界冠军,提前两年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他当时没怎么跟我讲他的情况,但是讲到他夺冠的时候,就感到很高兴,他也没想到能夺冠。他就讲了一个,当时就是在比赛当中,就是自己的战略战术可能和教练的不一样。要是听教练的话呢,可能还是输球。当时他就是说:不行,就按自己的思路去打,结果赢了,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他还是挺有信心,挺有把握。因为他就是后来所说的,他是多面手。就是什么都会一点,但并没有一项特别好;不是这样靠一个技术,而是他多面的都比较好。所以,他利用这个战略战术嘛,最后取得胜利。
因为他拿了冠军,教练也挺高兴,所以也没说他。但这个事,他主要还是跟我说。说我听了教练的话,可能我都拿不了。我干脆就不听了,就自己打,结果还取得了胜利。就这样的一个情况。
因为这个事也不太好说,所以,他当时就跟我谈。大家都知道的,就没什么好谈了;所以他就告诉我。后来,我没想到,就是说他教练有保守思想。所以,他自己不听。我说是对的,我当时也是这么讲的。他心里面有底。因为他主要自己技术比较全面,所以这样的话,就想到自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他打26届的时候,我那时候住北京体院,我们田径队集训,冬天基本上都在体院。体院里面有室内田径馆,所以,我们到冬天都到体院去住去了。
反正比赛就是很紧张,他不是前面输了两次了吗;所以,紧张得不得了。紧张也没办法。大家都紧张,也不是我一个人紧张。因为他在第三出场吧,再输了就不太好说了。那么,取得了胜利之后就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
原因是他自己到最后的话就是拼了,我怎么地也要拿住这一分,因为当时对手是日本那个星野。因为星野呢,跟他一样;这次比赛当中,在前面大家都是输了两分;星野输了两分, 他也输了两分。所以,就是等于大家的竞技状态都不是非常好。所以,我也必须要赢他。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个情况,我就一定要想办法赢他。在这样的决心之下,结果就赢了他,还赢了他一筹。
他也感觉自己压力很大的,怕打不好,总感到不好吧。打不好就是没完成任务嘛,主要责任是他的,因为他排的是主力的位置。所以,他说他紧张。为什么发挥得不好?就是紧张。
还有一个就是技术上,他自己也承认技术上还是有漏洞,有缺陷的地方,所以让人知道。都是有研究的嘛,对手互相研究。研究对手哪个地方不行,你就专门打那个地方。因为自己技术上还是不够成熟,他自己也承认的。到最后单打就比较清楚了嘛。单打的话,他是对巴西的队员;结果人家就搓球。他就最怕人家打搓球,结果搓球就输在这个巴西人身上。
——摘自《我与容国团十年相伴的岁月》,原刊《世纪》杂志2019年第一期。
作者:黄秀珍(容国团妻子)口述;袁念琪整理
编辑制作:薛伟平
责任编辑:张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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