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在乌克兰首都基辅的人民公仆党议会竞选总部，泽连斯基（左）发表讲话，庆祝人民公仆党进入新一届乌克兰议会。|新华社

7月21日，随着乌克兰当地时间晚八点钟声的敲响，乌克兰2019年度第二场重量级的选举——议会选举宣告结束。除了非控制区的26个单一制议席外，其余424个议会席位的归属最迟将在8月5日揭晓。

根据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的实时统计结果，以及乌克兰国家出口民调公司所公布的出口民调，有五个政党的得票率超过5%的门槛，将进入议会。它们分别是现任总统泽连斯基所在的人民公仆党（约43.9%）、博伊科及梅德韦丘克所领导的反对派联盟（约11.5%）、前总统波罗申科新近重组的欧洲团结党（约8.9%）、前总理季莫申科率领的祖国党（约7.6%）以及摇滚歌手瓦卡尔丘克今年5月刚刚创建的声音党（约6.3%）。

结果基本符合预期，反映乌克兰当前国内局势

这一结果基本与此前的预测相符合，并反映出当前的乌克兰国内政治局势：

首先，乌克兰国内政局正处在更新换代的变革过程中，新生力量虽已崛起，但是老牌政治势力依然不容小觑，仍占有一席之地。

其次，政治素人化趋势明显，两大素人政党获得了近半数的选票，众多毫无政治经验的演艺明星候选人进入议会，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乌克兰民众对传统政客的失望情绪依然高涨。

再次，没有极端民族主义政党进入乌克兰本届议会。这在很大程度上表明，相比法、意等西方国家，乌克兰的社情保持在较为平稳的水平。

最后，乌克兰国内政治分歧依然严重，政策前景仍不明朗，分裂局面难以在短期内弥合。

由于乌克兰议会选举采取混合票制，半数席位按照得票比例以政党提名名单顺序选出，另一半则在各选区以单一制选出。所以尽管人民公仆党借助泽连斯基个人的号召力在全国选举获得了胜利，但因政党自身在各地方选区缺乏政治基础而在单一制选区中无法获得足够票数，以达到单独组阁所需226个议席的最低线，仍存在较大可能。因此，与谁组建执政联盟，成为了泽连斯基和人民公仆党必须思考的问题。

最有可能的方案：与声音党组建执政联盟

目前，泽连斯基已经明确排除了与梅德韦丘克和波罗申科联合组阁的可能性。而梅德韦丘克也表示因意识形态的根本性差异，不会与泽连斯基建立联盟，并同时排除了其政党成员出任内阁职务的可能性。所以根据目前的选票统计结果，泽连斯基有三种组阁方案可供选择：

其一，在获得足够多单一制议席的情况下，拉拢无党派的独立议员，与之组成执政联盟，从而实现组阁。这将是泽连斯基最理想的组阁方案。因为这就意味着其可以在少分享、甚至不分享权力的情况下获得议会多数席位，有利于未来政策规划的完整推行。

其二，在单一制议席数量没有达到预期的情况下，与瓦卡尔丘克的声音党组建两党执政联盟。这是目前各方认为最有可能实现的方案。

泽连斯基日前表示，已经准备好与瓦卡尔丘克就组建执政联盟进行对话。而瓦卡尔丘克也一直表示，其政党已经准备好与任何亲西方的政党组建执政联盟。虽然瓦卡尔丘克对组建执政联盟预设了继续推动乌克兰加入欧盟和北约的条件，但泽连斯基从未就亲西方还是亲俄做出过明确表态，并且也与欧盟、北约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所以这一条件并不会阻碍两党的结盟。

事实上，泽瓦联盟实现的最大障碍是前总统波罗申科。瓦卡尔丘克曾表示要继续其个人的演艺事业，无意于总理一职，转而支持波罗申科。对于一直致力于清算波罗申科的泽连斯基来说，如何在波罗申科的问题上与瓦卡尔丘克达成妥协将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其三，在地方单一制选区选举中失利的情况下，与瓦卡尔丘克、季莫申科、独立议员等组建多党执政联盟。这是泽连斯基团队最不愿选择的组阁方案。因为这将是极其不稳定的执政联盟，不利于其未来执政。同时，作为老牌政客，季莫申科对于总理一职有极高的追求。但她显然不能完全符合泽连斯基对于乌克兰总理的选择标准，并且季氏出任总理也有损泽连斯基的“新人”形象。

▲7月21日，乌克兰祖国党领导人、前总理季莫申科在基辅市内一处投票站投票。|新华社

多党执政联盟的组建无疑将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程，也意味着乌克兰政局将掀起另一场残酷的政治博弈，从而导致乌克兰国内乱局存在进一步升级的可能性。

乌克兰议会选举投票虽已结束，但最终结果依然成迷，国内政局前景也疑云丛生，但在一片不确定性中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确定性。日前，泽连斯基明确提出了自己的总理选择标准。他认为乌克兰未来的总理应该是“一个经济圣徒，且没有任何从政经历，独立，接受过专业教育，能力超强，并在乌克兰和西方都受到尊重”。

经过近四个月的喧闹，乌克兰国内政治格局重组终于要大功告成。然而，乌克兰所面临的困局依然难解，未来前景晦暗无光。

作者：张艳璐（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编辑：王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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