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行驶在南德“浪漫之路”上。|均为潘斯斯摄

穿过蜿蜒的河谷和恬静的乡村，驾车行驶在德国“浪漫之路”的每个阶段，让人回忆的却不仅仅是它的“浪漫”，而是德国历史上那些过往的碎片。

这条有名的自驾线路北起维尔茨堡，一路南下至阿尔卑斯山旁的小城福森，随着路线的展开，唤起的是对中世纪城市生活、德国骑士精神、巴洛克式庭园和皇家城镇的记忆。

从上海直飞慕尼黑，这还是第一次。读硕士的时候去德国交换是在北威州，虽然在那段日子里也把欧洲游览了大半，却始终没有机会在南德深度游览。拿到租车已经下午三点多，我们从慕尼黑机场出城直奔“浪漫之路”开端——维尔茨堡。

▲维尔茨堡宫邸。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直接驾车，本应疲倦不堪，但可能是出于对未知的“浪漫”的向往，我丝毫没有疲惫感。对我而言，在维尔茨堡最大的期待就是逛逛德国最美丽的巴洛克式宫殿之一——维尔茨堡宫邸。中世纪德国成功的统治者“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的婚礼盛况就被完整地还原在这座宫殿的顶上。我们只是匆匆参观了宫殿，宫殿外的庭院却给我留下了更深的印象。出生于波希米亚的园艺师约翰·迈尔打造的这个花园有着巧妙的对称结构，错综复杂的花园被他划分为东园、南园和苗圃三大区域。闭上眼睛回想，庭院里的大型紫衫、树篱、盆栽植物都在初秋的阳光下泛着光芒。回旅馆的路上，沿着美因河走在老城一侧，远远望去，对岸山上是整片的葡萄园，我才想起来，维尔茨堡拥有着全国三个最大的葡萄酒生产商，早在中世纪时期，维尔茨堡的主教就鼓励在美因河流域扩大葡萄的种植。

▲坐马车穿行在罗腾堡的街道上。

罗腾堡是“浪漫之路”上最负盛名的小镇，游客们陶醉在古老的建筑里，徜徉在曾经中世纪供行人专用的石板路上。当我将车驶过城门的一瞬间，时光仿佛就倒流回了17世纪。漫步在狭窄的鹅卵石小巷中，这里绝对可以满足我对中世纪所有的美好幻想。十月并非旅游旺季，走进城内只遇到三三两两的游人。而停车场外的四匹高头大马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巴黎和维也纳都没有坐过马车的我，终于在罗腾堡圆梦。坐在马车上，无论是路过的居民还是手拿相机的游客都朝我挥手致意。中世纪的浪漫，我想大致在罗腾堡体验到了。

自驾行程比跟团游要自由得多，当天晚上，我选择住在同为中世纪小镇的诺特林根。与罗腾堡一样，诺特林根也完整地保留了中世纪古城墙。旅店老板的渊博知识令我深深佩服，在与他的闲谈中我了解到，中世纪时期，法兰克福到维尔茨堡和奥古斯堡到乌尔姆是两条重要的贸易路线，诺特林根因为处于这两条贸易路线的十字路口，地理位置优越，所以成为当时农产品主要的交易中心发展起来。与罗腾堡一样，诺特林根的历史转折点也同样是17世纪的“三十年战争”，在这场战争之后，贸易中心转移到了海港，诺特林根也就逐渐失去了贸易据点的重要地位，由于历史的中断，整个城市的样貌得以完整保留。如果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说，这种边缘化让人惋惜，但是它却保留了文物价值和历史记忆。

下高速进入奥古斯堡，这个巴伐利亚第三大城市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好的第一印象，跟旅途中的其它颇具风格的中世纪小镇差别很大，整个城市感觉杂乱无章。当然，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奥古斯堡在二战中损毁严重，所以作为一个现代工业城市，与完好保留的中世纪小城的那种历史感相去甚远。直到去市政厅前广场用晚餐，看见街道上写着“莫扎特故乡”的旗帜，又路过戏剧家布莱希特的故居，才想起来这座城市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拥有的远远不止中世纪繁荣的过往。

尽管慕尼黑现在被大家视为“南德明珠”，但从历史地位来看，奥古斯堡的重要性远在慕尼黑之上。奥古斯堡是德国第二古老的城市，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仅仅排在特里尔之后，也曾经是阿尔卑斯山以北最大的罗马人定居点之一。

▲新天鹅堡。

在奥古斯堡稍作停留一天之后，我们立刻启程奔赴下一个目的地——新天鹅堡。几乎每个要去德国旅行或从德国回来的朋友都必定会提到新天鹅堡。在旅馆稍事休息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车去新天鹅堡。道路两旁依旧是南德深秋一望无际的草地，远处是雪山，按照导航的指示我离开了主路，将车开进田野中的一条小道上，没走多远就发现前面左右两边的路上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向左前方抬头一看，她就在那，新天鹅堡！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百年来她被世人成为“童话般的城堡”。在我看见新天鹅堡的一瞬间，那些关于路德维希二世的种种传闻，都在脑海里被激活。

作者：潘斯斯
编辑：吴姝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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