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10日给云南省贡山县独龙江乡群众回信,祝贺独龙族实现整族脱贫,勉励乡亲们为过上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继续团结奋斗。
本报曾于2012年6月下旬,派出报道组探访上海对口帮扶的云南省怒江州贡山县独龙江乡,记录独龙江的山路天险、独龙族的历史变迁、沪滇两地的对口帮扶,并于当年7月20日在“天下”专刊推出8个整版的《跋涉独龙江》深度报道,从此与可爱可亲的独龙族同胞们结下不解之缘。接下来,请跟着以下这些文字,感受7年前独龙江乡的特别。
山脚下的这条独龙江,发源于西藏伯舒拉岭的东南部,流经云南的高黎贡山和担当力卡山之间,向南流入缅甸,最终汇入印度洋。在独龙江流域,群山怀抱,云雾缭绕,年平均气温16℃,年降雨量为2900-4000毫米,是全国降雨量最多的地区之一,空气湿度达90%以上,而每日的平均日照不足4小时,山顶终年积雪,河谷地带却闷热潮湿。
每年12月至来年6月初,大雪封山,此时的独龙江完全与世隔绝。
老县长高德荣告诉记者,以前,独龙族就是根据大雪封山来确定日期的。从当年的大雪封山到次年的大雪封山为一年,并根据月圆、月亏、花开、鸟叫来计算年历:“独龙族人把一年称为‘极友’,每月称为‘数朗’,从月亮最圆的那天起至第二次月亮最圆时算为一月,在有的地方,则把一年分为花开月、鸟叫月、烧火山月、播种月、收获月等10个季节。每当桃花盛开,‘吉克拉’鸟叫时,及时播种;当 ‘省得鲁都’鸟叫时,播种停止。像这样原始的花开鸟叫,虽然不太准确,但却是独龙人在长期生产实践中的一种创造。”
独龙族人旧称“俅人”,曾备受奴役和压迫,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才获得新生,那就是他们所称的“第一次解放”。1952年,周恩来总理亲自为他们定下了这个响亮的名字——独龙族。作为一个“直过民族”,独龙族从原始社会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但由于自然条件恶劣、社会历史发展滞后等原因,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独龙江乡仍是一个集“边境、民族、山区、贫困、落后”为一体的封闭、半封闭河谷区域。而这一切落后的根源,都和“路”脱不开干系。
在独龙江公路建成之前,独龙江只有一条1964年全线开通的从贡山县城攀越高黎贡山的人马驿道。每年开山期间,政府组织马帮抢运粮、盐、衣料和油等过冬物资,以保证封山期间独龙族同胞的正常生活。在那一路上,随处可见被累死骡马的骨骸。虽然马帮为独龙族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但说到底还是一种非常原始的运输方式,无法改变独龙江的闭塞和落后。
说起这条路,高德荣还是满脸自豪,他喜欢把它比作独龙江的“第二次解放”:“独龙江公路1999年通车,在这之前,独龙江是全国唯一没有一寸公路的少数民族地区。以前,‘公路’、‘铁路’、‘高速’,这类词语根本就不在我们的字典里。独龙族的路,都是那些悬崖上的羊肠小道、巴掌宽的独木桥,还有江面上几十米长的溜索。”
一旁的王师傅也是土生土长的独龙族人,当初得知公路要开通了,他第一时间徒步去县城报名学驾驶:“没通公路之前,走出去至少得花整整两天,还会遇上蚂蝗、毒蛇、泥石流……现在开车,虽说也常遇堵,但顺利的话至少四五个小时就能开到贡山县了。”
在高德荣看来,独龙江的“第三次解放”,始于2010年。那一年,云南省开始实施独龙江乡独龙族整乡推进、整族帮扶三年行动计划。这一计划的目标,是要围绕实施安居温饱、基础设施、产业发展、社会事业、素质提高、生态环境保护与建设等六大工程,让独龙江人民真正迈开步子,奔向幸福生活。
为了帮助独龙族完成发展任务,远隔3300公里的上海也伸出援手。负责对口帮扶独龙族具体工作的上海市民族和宗教事务委员会,计划投入资金5000万元,用于独龙江乡6个村的安居房建设、7个村的整村推进和5个民族文化旅游村的建设。
如今,只要驱车沿着独龙江公路行进,时不时就会发现狭窄的道路两旁支着一顶顶简易帐篷。在建设中的高黎贡山隧道出入口,庞大的重型机械把路压得只能用“烂”来形容。行走在独龙江乡间的小道上,也随处可见操着不同口音的施工人员,路旁则是修葺一新或是建设之中的新式民居。
在建设基础设施的同时,村民们还尝试通过种植经济作物,增加收入。这两年,全乡已种植草果3.2万多亩、花椒8700亩、核桃1000亩、董棕650亩,并开展大棚蔬菜、地膜包谷种植,扶持中蜂、独龙鸡、独龙牛和生猪等养殖业。“还有就是旅游产业的开发。独龙江虽然封闭,但风景却像世外桃源一般,或许五六年之后,这里是又一个九寨沟。”
作者:金久超
实习编辑:吴金娇 编辑:赵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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