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吴越
推荐新书:《似是都柏林》
推荐人:著名作家孙甘露,小说家、书评人btr
比拉-马塔斯,西班牙目前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已经出版了近30部著作。他的作品被翻译为10余种语言在全球发行,并被媒体认为是近年来诺贝尔文学奖的一大热门人选。
《似是都柏林》是西班牙著名小说家恩里克·比拉-马塔斯的第二十部小说,缘起于比拉-马塔斯的一段真实经历:在一场重病后,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他漫步于此前从未去过的爱尔兰首都都柏林,却对那个城市的一切了如指掌。
小说家、书评人btr说,比拉-马塔斯一直拥有一种将自传性细节无缝接入虚构世界的才华,在他的小说里,真实的作家会与虚构的人物一同出场,虚构的引用会混杂在真实的引语里,甚至有些看似真实的自传性细节恰恰是比拉-马塔斯有意拿来混淆视听的。正是在现实与虚构的互涉之中,他的小说拥有了不同层面、不同维度的现实,或用比拉-马塔斯自己的话来说,“更接近被现实遮蔽了的真实。”《似是都柏林》更像一本以当代文学史、作家轶事、引言、梗概及文学批评构成的散文式的小说。书中包含了大量对于文学小说、电影及艺术家的引用及评论——从最核心的乔伊斯、贝克特、瓦尔泽、拉金,到对比拉-马塔斯影响甚深的格拉克、佩雷克、巴恩斯,再到与他私交甚笃的奥斯特和波拉尼奥,甚至法国艺术家多米尼克的装置、哈默修依和霍普的绘画等——比拉-马塔斯的评论不但简洁、精准而富有洞察力,而且皆与《似是都柏林》本身形成或明显或隐晦的互文。
在读过比拉-马塔斯的小说后,著名作家孙甘露认为他不应被中国读者“放过”,他以三个“一”概括了这位作家:马塔斯是一位先锋派作家、一位谐谑杂糅的幻想者、一位将现实和梦境交织映照的沉思者。
推荐新书:《悲伤与理智》
推荐人:散文家、文学评论家 梁鸿
《悲伤与理智》是俄国诗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瑟夫·布罗茨基的最后一本散文集。
我对布罗茨基的散文和诗歌有两个地方最为倾心。一是他对于艺术和文学独特的理解,他有句非常有名的话,是文学成就了人类。怎么理解呢?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生命创造了艺术,而是艺术创造了生命。他把文学放在非常高的地位,他认为文学里的情感和对世界的理解是一种类似于真理性的东西。第二,他的知识性和他对诗歌审美的理解,这可以从他写了很多对历史上著名诗人的评论中感受到。
布罗茨基评论一个诗人时,具有独特的角度,他的知识非常渊博,他讲诗歌时会从音节,构造,形式,微妙之处,再到诗人的独创性,非常有说服力。
在读他的一些自传散文时,我能感觉到,他就好像回到少年时代,世界借他的笔重新铺展开来,他对他的童年、少年中每一个细节都细细审视和观察,他能看到琐碎生活图景中所包含的某种逻辑——但他并不是一个冷酷的散文家,也不是一个冷酷的生活者,他对他的生活,不管在俄罗斯还是在别地,都抱有深厚的情感,这情感从他的笔中流淌出来。他对回忆以及回忆中世界的处理,通过一种特别细腻的文字来表现。他用文字构筑的世界非常缜密,特别有暗示性,也有象征性,有独特的美感,不愧是被誉为英语世界里最好的散文大师。
我们读到的是译文,也许通过翻译,已经有一部分妙处流失,但是,他的文字里的多义性,以及他所展示的整个组词的能力非常强,你甚至可以从中文的译文里面感受出来。
布罗茨基为中国作家提供了一种写作的可能,他使你意识到你所拥有的知识、经验、你对诗歌和对世界的把握,是别人代替不了的,也是大家所共通的。
推荐新书:《契诃夫戏剧全集》
推荐人:剧作家、戏剧评论家 童道明
契诃夫,俄国著名剧作家和短篇小说大师,19世纪末俄国现实主义文学流派的杰出代表,被誉为莎士比亚后戏剧第一人。作品以语言精练、准确见长,善于透过生活的表层进行探索。契诃夫是个有情怀的人,他的作品里面,好多次都讲到未来,100年以后,200年以后,300年以后会怎样怎样。在1929年写的小说《没有意思的故事》最后,主人公尼古拉教授希望自己死了100年后,能在棺椁中醒来,哪怕只用一只眼睛看一看,未来的世界、未来的科学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契诃夫地下有知,他会非常欣慰,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在遥远的中国聚集了那么多的人,知道契诃夫,喜欢契诃夫。
1960年,契诃夫诞生100周年,作家爱伦堡写了一本薄薄的书叫《重读契诃夫》。书中说:如果契诃夫没有那样少有的善良,就写不出他后来写出的那些东西。这句话太重要了,我跟着写了一句:“作家的那种少有的才华,是需要少有的道德力量支撑的,这是契诃夫给我们的启发。”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共识,认为契诃夫无疑是最善良的作家。实际上于文学家、作家来说,这个善良是一种生产力,没有善良,就绝不会有契诃夫后来的这些作品。
令我们十分感动的是,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杰出的、伟大的戏剧家,就有那种眼光,发现了契诃夫戏剧的美。首先是曹禺先生,1930年代写的《<日出>跋》里面有一大段对于契诃夫戏剧的赞美。然后就是焦菊隐先生,他说他因为契诃夫而走近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他在1940年代初对丹钦科回忆录进行了翻译,还翻译了契诃夫的剧作。从他的《樱桃园》译后记,我们就能发现,他是那么爱契诃夫。现在看来,他一定是爱契诃夫的作品和爱契诃夫本人,两者是有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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