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世纪舞者”马拉霍夫与来自柏林国家芭蕾舞团、巴黎歌剧院、莫斯科大剧院、米哈伊洛夫斯基剧院等芭蕾舞团的八位明星舞者就将亮相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献演传世经典与前卫之作,带来两晚璀璨夺目的足尖盛典。
日前,舞评人陈伟科观看了北京站的演出,并在第一时间和大家分享现场的精彩。
弗拉米基尔·马拉霍夫是当今最知名、最具艺术个性且享有盛誉的舞蹈家之一,从2004年开始,他先后为柏林国家芭蕾舞团编导了《睡美人》《舞姬》《灰姑娘》等剧目。此外,从芭蕾文化厚重的俄罗斯,再到艺术氛围活跃的美国、欧洲,马拉霍夫一直致力于与世界级舞蹈大师合作,玛莎·葛兰姆、乔治·巴兰钦、皮娜·鲍什、依利·基里安等都曾为他编创过作品,舞台上的马拉霍夫尽显男演员的魅力,曾被西方媒体誉为“世纪舞者”。
“名人效应”是当今舞坛的一股热潮,百姓们热衷于观看“名人”的演出,并从演出中找寻属于自己的专属情怀,借此缅怀他们与舞台之间的诚挚感情。4月30日晚的演出现场高朋满座,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弗拉米基尔·马拉霍夫在人们心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
当晚的演出共有10个作品,率先登场的是朱利安·麦凯的《胡桃夹子》。朱利安22岁成为俄罗斯圣彼得堡米哈伊洛夫斯基剧院芭蕾舞团一级独舞演员,从那时起他的热度迅速上升,人们评价他是“小鲜肉+颜王+实力派”。作为开场首舞,朱利安用娴熟的舞台表现技巧轻而易举地征服了观众,赢得了阵阵掌声。
随后出场的《仙女》则没有那么幸运,毕竟熟悉的剧目在观众脑海中存在一定的“潜意识”,他们会参照记忆里的《仙女》对舞台上的演员进行严格的“审视”,不过演员们还算比较成功地完成了此次表演。
“用身体探索”是当前国内外现代舞的一种趋势,在大量的练习和研究中,舞蹈演员的身体和舞台之间会形成一种默契。《遗忘》和《艾瑞柏》是比较典型的现代舞作品,《遗忘》以双人舞的形式讲述了种种瞬间在生活及爱情中的流逝,借此表明无论铭记还是遗忘对于人生都是非常重要的。两名演员从旁观者的视角,在舞台上用肢体展现了“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矛盾情节。他们扮演的角色在台上互相折磨,互相摧残,毫无逻辑的剧情渐渐脱离了观众所熟悉的现实,呈现出鲜明的个性和丰富的寓意。《艾瑞柏》是莫里斯·贝雅尔根据于格·勒巴斯的曲子为鲁道夫·努里耶夫创作的作品,这部作品没有特定的情节,更多的是展现舞者优美的动作,在音乐的情感和意境的启发下,演员用身体演绎出了作品的节奏和活力。
马拉霍夫带来了两个作品,分别是《缺失》和《天鹅之死》。马拉霍夫拥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和经历岁月洗礼后的厚重沉淀,他与当晚的年轻舞者的追求有所不同。年轻舞者追求的是形式,要求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能够按照程式化达到相关标准,让观众获得一定的视觉享受。与之相反,马拉霍夫追求的是情感,他努力在细微之处触及观众的灵魂,从各个维度展现自身成熟的魅力。
作品《缺失》用一把椅子和一个衣帽架作为道具,以此为作品布置场景,并将其放置在限定的空间内,使之成为作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与中国戏曲中“一桌两椅”的“标配”不同,现代舞选择使用的道具在舞台上与舞蹈演员享有同等地位,原来空旷的舞台空间会因为道具的出现发生变化,从而产生一定的效应。
在我看来,马拉霍夫更想借这部作品来暗示他对艺术的追求,在空旷的环境中通过肢体语言的构建,让人们沉浸到他的表演中。虽然作品只有短短几分钟,但观众却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完全陶醉在了他的表演中。人们不禁感叹,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只是令他血液里的灵魂更加孤傲。
《天鹅之死》是经典舞蹈剧目,世界各地的版本并不一致,马拉霍夫的男版《天鹅之死》成为了人们纪念岁月的不朽之作。配合简洁的灯光,马拉霍夫轻轻贴近“温暖”的舞台,将肢体化作双翅微微抖动,继而又慢慢抬起高傲的银额,抖动着双眼仰望漆黑的星幕。从他充满深情的眼睛中我们仿佛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欣赏,即使在死亡到来之际,他依旧活得浪漫。随着他的舞动,我们懂得了一条人生真理——逝去也是一种美好,即使是宿命,也应该坦然接受。
此次演出赢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我不禁感慨,浸润在不同的文化,根植在不同的土壤,流淌着不同的血液,以至于诞生的艺术作品也截然有别。然而经典的内涵是一成不变的,真正的经典往往会传达一种独特的人生体验,值得人们反复品味。马拉霍夫就做到了这一点,他在貌似无关的事物之间找到了内在的联系,告诉人们岁月的沉淀终将化为尘埃,并引导人们在尘埃中反复找寻、思考、品味。
演出在全国各地不断的进行,思考也将不断继续。5月4-5日也会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上演。如果朋友们想领略肢体语言的风采,不妨前往观看,感受属于马拉霍夫的“岁月静好”。
作者:陈伟科(90后作家、新锐舞评人)
摄影:王小京
编辑:宣晶
责任编辑: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