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今年二月份接到陈望道这个角色的。虽然我曾经在《建国大业》《建党伟业》中饰演过毛泽东,了解一些党史,也知道《共产党宣言》作为党的纲领性文件的重要性,但对陈望道这个人物了解得不多。拿到剧本后,我第一时间查阅资料,仔细看了《陈望道传》《共产党宣言》等相关书籍,还去陈望道在上海的旧居——《共产党宣言》展示馆、复旦大学校史馆参观,倾听细节和故事,由此对人物的整体精神面貌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我深深觉得,陈望道是一个太值得书写和纪念的人物。当时,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没多久,最后会发展成怎样无法预料,但是陈望道坚信这个理想信念,在高压下,仅用20多天时间把《共产党宣言》的首个中文全译本翻译了出来,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中国的传播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他打动我的,除了革命者的一面,还有作为校长、老师对学生的态度,不管是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还是复旦大学。他留下的照片中很少笑,但和学生在一起显然是开心的。
饰演陈望道,摆在面前最直观的一道难题是我与人物在外形上的相似度不高。我是双眼皮,他是单眼皮,第一眼看过去不大像。于是,我便查阅历史照片,尽量找寻相像的地方,发现我们脸的下半部分是相似的,特别是脸型、颧骨部分。在复旦大学校史馆,我看到复旦大学迁校重庆北碚时期的陈望道非常清瘦,脸都陷进去了,为此,我一直在减肥,拍摄期间坚持每两天跑一次步,加上化妆师的打造,外形上有几分接近了。好在此前没有太多的影视作品表现过陈望道这个角色,我占了先机,所以没那么大压力。
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留下了“真理的味道有点甜”的佳话。拍摄这场戏,剧组特意在义乌找了个百年古村落,搭了个柴房,拍了一整天。道具组准备了30个粽子,最后我吃了23个。拍摄所使用的道具墨汁是甜的,甚至比红糖水还甜,而陈望道当年吃的是真墨汁,为了切身体会当时的感受,我要求试一下真的墨汁。为了逼真,我还把粽子在墨汁里浸了一会,等充分沾到墨汁再入口。味道确实很难接受,非常冲,比藿香正气水的味道至少浓烈20倍。拍完后,我不停刷舌头,但是整个鼻腔仍弥漫着墨汁的味道,第二天刷牙,舌头还是黑的。不仅如此,真墨汁的颜色太过艳丽,以至于牙齿都黑了,缺乏美感,所以拍摄的这一条不会用在正片中,但我不后悔。通过这个经历,我更加深刻感悟到陈望道在翻译时的专注。这是多么的忘我,才可以做到吃进去味道这么冲的东西而不自知,太令人感佩了!
还有一场雨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按照本来的打算,这个雨戏是分两天拍摄的,但是头一天我们遇到极端天气,上海狂风暴雨,未能拍成。进度不能落下。于是第二天,我们从白天拍到了晚上,整整12个小时,而且气温骤降。这场戏中有不少躺在地上、水里的戏份,更冷。一天下来,我腰间盘突出的老毛病犯了,次日还发烧了。
虽然拍摄有点辛苦,但陈望道的人格魅力打动了我。通过《望道》这部影片,我对历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能成事,是因为有一大批人坚信它,并愿意为之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这种坚信和力量深深地感动了我,对我往后的人生和演艺生涯都大有裨益。
作者:刘烨(电影《望道》中陈望道扮演者)
编辑:郭超豪
责任编辑:邢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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