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乐队也可以成为你的生活》
【美】迈克尔·阿泽拉德 著
董楠 译
上海三联书店2022年4月出版
黑旗、大黑、音速青年……这些乐队是传奇,但许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是一种音乐创新、一种哲学、一个地区或厂牌的代表,它们都反映了美国独立音乐发展过程中的某个特定时段,它们的DIY革命改变了美国音乐。本书是一部关于音乐、抗争和信仰的编年史,作者以真诚、理性又翔实的声音,书写13组乐坛“颠覆者”,详述1981年到1991年美国独立音乐运动场景,重现20世纪80年代美国“地下音乐”盛景。
>>前言(节选)
1991年9月24日,一支名叫“涅槃”的乐队发行了一张名叫《别在意》(《Nevermind》)的专辑,短短几周就成了金唱片,不久后更是把迈克尔·杰克逊从公告牌专辑排行榜冠军宝座上挤了下来,为此,音乐记者吉娜·阿诺德宣布:“我们赢了。”但“我们”是谁?为什么“我们”和“他们”如此不同?
“我们”是一个庞大的合作体系,包括:歌迷刊物;地下广播电台和大学广播电台;本地有线电视节目;小本经营的唱片店、独立分销商和独立唱片厂牌;内部消息通告、俱乐部和另类演出场馆;预订演出的经纪人、乐队和歌迷,在受到主流关注之前,这个体系已经蓬勃发展了十几年。在不被大公司注意的地方,这些充满创新精神,坦率地说,是具有创业精神的人建立了高效的非正式分销、通讯和推广网络——一条文化的地下铁路。
1991年,涅槃乐队的专辑《Nevermind》在美国公告牌专辑排行榜登顶
不同于面面俱到的百科全书,这本书中概述的一系列乐队都是一种音乐创新、一种哲学、一个地区或厂牌的代表,它们都反映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独立音乐场景发展过程中的某个特定时段,从激进的先锋时期,到场景多样化的时期如何努力应付自己的成功。
“独立”这个词有好几种定义,但本书使用的定义是基于这样一个关键性问题:厂牌是否通过一家大唱片公司发行其唱片,以便令自己的产品打入大量唱片店,销量远比那些独立的小型分销商要大。在美国,独立音乐厂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到了20世纪70年代中期,大多数重要厂牌都被大公司吞并了。那时候的很多摇滚独立唱片都是昙花一现,比如1974年默尔唱片发行的《嘿,乔》/《尿工厂》单曲唱片。但是,越来越多的人从僵硬唱片和奇斯威克这样的英国独立朋克先锋厂牌那里得到了启发,他们意识到,给一家压制唱片的工厂打电话,制作他们自己的唱片,这种事并不是沿海地区大型唱片公司独有的神秘特权。就这样,一扇门打开了,一小群人拥了进来。20世纪70年代末,为了录制朋克摇滚及其分支音乐,独立唱片公司开始在美国各地涌现。
一开始,美国独立摇滚的关键性原则并不是一种特定的音乐风格,而是DIY或者“自己动手”的朋克精神。要想成为一个真正深刻的摇滚乐手,你不必非得成为一个精心修饰发型的吉他之神——这种突破性的认识在许多层面上解放了人们。独立地下音乐创造了一种朴素的生活方式,人们意识到,有一种非常低调的做事方法,这种方法仍然很重要、很有价值。“音速青年”的李·拉纳尔多说,“人们有了这样的观念:到头来,重要的是你的作品质量怎么样,还有你为它赋予了什么意义——不管传播有多广,不管卖出了多少张唱片。”
美国朋克史上第一支具有深远影响的硬核朋克乐队——黑旗乐队
这种认识颠覆了创新者的命运——他们通常要在默默无闻、贫穷与挫折之中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在独立唱片厂牌的小世界里,创新者可以蓬勃发展,因为自己的作品得到尊重和敬仰,因为坚持理想而受到真切的赞扬甚至奖励。在某种程度上,“披头士”、史蒂夫·汪达和鲍勃·迪伦这样的艺术家是“自己动手”的先驱——尽管他们的职业生涯大都经过精心打理,但他们确实要求对自己的音乐享有空前的控制权,并且做到了这一点。这在他们的时代是一种激进的进步。在他们之后,音乐家们纷纷宣称他们有权在不受外界干涉的情况下进行创作,而且这种控制权可以决定他们的信誉。这一概念在20世纪80年代独立音乐场景中显得尤为突出。
“披头士”“谁人”和“滚石”这些乐队的理念是:摇滚乐是年轻人灵魂之中固有的一部分,是社会变革的引擎,而不仅仅是一种消费商品,这在如今几乎已经成为过时的想法。“在那个年代,人们对音乐和文化有着极大的忠诚和极大的认同,人们觉得音乐不只是一种背景,它就是你的生活。”
作者:【美】迈克尔·阿泽拉德
编辑:袁琭璐
责任编辑:朱自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