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之神”瓦斯拉夫·尼金斯基
上海大剧院联合巴黎爱乐大厅共同呈现的《回眸尼金斯基》将于6月9-10日晚上演。此次,法国世纪管弦乐团及法国48协会舞团的艺术家们将通过音乐舞蹈同台的表演形式生动再现一代“舞蹈之神”瓦斯拉夫·尼金斯基的三部经典作品。上周日,著名舞蹈艺术家黄豆豆将特别做客上海大剧院艺术课堂,和大家一同回眸尼金斯基的传奇艺术人生,向传奇的“舞蹈之神”致敬。
本次艺术课堂中,黄豆豆将从一名舞者的身份出发,向大家分享他所“认识”的瓦斯拉夫·尼金斯基,以及他在东西方不同的城市工作、演出时所听闻的关于“舞蹈之神”的故事与传说……通过珍贵的历史照片带领大家“穿越”来往于这百年间,感受和体验舞蹈艺术带给大家的那一份思考与感动。
“舞蹈之神”的舞蹈人生——尼金斯基
口述:黄豆豆
尼金斯基,是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舞蹈家。
1890,瓦斯拉夫·尼金斯基出生于基辅的一个波兰后裔之家。据说,他的父母亲都是职业舞者。颇有些预兆性的是,他与后来也成为舞蹈大家的胞妹尼金斯卡都是在父母的旅行演出途中降生于人世的,这似乎命中注定了他们要像父母那样成为一生以四海为家的职业舞蹈家。
尼金斯基在波兰首都华沙渡过了自己的幼年,他生来其貌不扬,终目沉默言且不懂如何与人沟通交流。儿时的尼金斯基随着父母的流动表演团四处表演,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一年多之后,他的小妹妹尼金斯卡随之降生。
据妹妹日后回忆,幼年时哥哥带着她一起参加过一个马戏班子的哑剧表演——妹妹扮演了一位小小新倌,赶着四只大狗,而哥哥则扮演了一个烟囱淸扫工,从一座着了火的房子裹救出了一只狗、一只兔和一头小猪,并勇敢地将火扑灭。
那年,哥哥刚过六岁,而妹妹还不满五岁。
后来父亲出轨抛弃家庭,母亲独自养育3个孩子,其中大儿子又从4楼摔下,以致终生不得康复。这段经历给年幼的尼金斯基造成了极大的影像,以至于形成了内向、孤僻,同时极度敏感的性格。母亲通过长时间细致的观察,欣喜地发现——舞蹈,这门家族祖传的无声语言,将使自己的爱子出类拔萃。于是,一方面为了培养孩子,同时也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母亲便在1900年把尼金斯基送进了当时最好的圣彼得堡帝国芭蕾舞学校正式习舞。
那年,他十岁。
成名后,他自己曾说过:“我的父母认为教我跳舞就像教我走路和说话一样自然,我母亲肯定记得我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然而却说不出什么时候给我上了第一堂舞蹈课。”
关于考试,据说尼金斯基入学考试可颇费了一番周折:尼金斯基天性内向,在考官面前怯懦得说不出话,他的身体条件并不好,个子不高,四肢粗壮发达而不纤长,幸亏考官让他试跳一次大跳,尼金斯基起跑之后像瞪羚那样跃起,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落下。这“毁灭性”的视觉冲击力征服了考官,也决定了他的命运。
果不出母亲所料。1907年,作为学员的尼金斯基与著名芭蕾女演员加希特以及自己的两位老师一起跳了一段四人舞。据说,他当时的舞台表现已毫不逊色于自己的老师。
毕业后,尼金斯基进入了马林斯基大剧院任职。当时在俄国戏剧界的势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地步的芭蕾大明星切辛斯卡娅有意培养重用他,并因此无形中使他的人生前途得到了保障,他此后还为巴甫洛娃、卡尔萨文娜等大明星做过舞伴。
在尼金斯基的全部古典舞技术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还是他那无与伦比的跳跃。有趣的是,当有人问他,要完成他那样的跳跃是否很难时,他极为平淡而简单地回答说:“不!不!不难。你只要往上去,然后在上面稍停片刻即可。”
尼金斯基的艺术才华受到了演出经理人佳吉列夫的瞩目,他热情地邀请尼金斯基出任自己正在筹建的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台柱男明星。
1909年,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登陆巴黎并首战告捷,其阵容实际上就是玛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的最强阵容:首席编舞是福金,首席女明星是巴甫洛娃和卡尔萨文娜。而首席男明星当然非尼金斯基莫属。该团开山杰作《仙女们》的首演阵容是:巴甫洛娃、卡尔萨维娜、巴尔金娜、尼金斯基。
尼金斯基也由此瞬间成为了巴黎人心目中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典型男舞者的代表。
第二年,他们重返巴黎,这使观众献给俄罗斯芭蕾舞团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经历了巴黎的这两战两捷之后,佳吉列夫表面率团凯旋回到俄罗斯,并令演员们纷纷各归各原剧团。但作为经验丰富的演出商,他早已暗暗地在筹划着一个永久性的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舞团。
1911年初,尼金斯基由于一时疏忽,也有史家断言为是佳吉列夫的精心策划,当尼金斯基在与卡尔萨文娜主演浪漫芭蕾悲剧代表作《吉赛尔》时,没有按照当时当地的习俗在紧身裤上再套上一条遮羞的短裤,而包厢里却正坐着威风凛凛的杜瓦格尔皇后和一众皇室成员,这大逆不道的“丑行”使得玛林斯基剧院被迫做出让他停职反省的决定,尼金斯基则借此机会引咎辞职,并从此开始了与佳吉列夫的密切合作。
佳吉列夫由此直接全权负责尼金斯基在艺术、事业、生活琐事的管理与策划。
有了尼金斯基这根台柱,佳吉列夫坚定了率团再赴欧洲一战的雄心。到了1911年再次西征,创作推出了尼金斯基个人表演剧目中最有光彩的两部舞作《玫瑰花魂》和《彼得鲁斯卡》。这两部由福金根据尼金斯基的舞台光彩而创作的杰作,无论在题材来源,还是在动作风格上,都有着显着的不同。而尼金斯基在《彼得鲁斯卡》中所扮演的那个悲剧性的木偶主人公——彼得鲁什卡,其性格和命运均与他本人的最终遭遇极为相似。
此后,尼金斯基在舞台上创造出了许许多多令过目难忘的角色,他有种与生俱来的戏剧表演魅力,一旦登台便可以使自己成为舞台上的角色。美国芭蕾史学先驱穆尔女士指出:“尼金斯基是活在自己的角色之中的,只要他一走进剧场,就立即变成了当晚要去表现的那个角色,而他的注意力由于高度集中在自己的角色之上,所以就像是在梦游似地四处走动。一旦他登上舞台,进入脚灯的照射范围内,并为音乐的魔力所驱使,就会生命复活,好像他仅仅是为了这至高无上的舞蹈的短暂瞬间而存活于世的。”
就在尼金斯基的舞台表演生涯即将到达颠峰之际,老谋深算的佳吉列夫出于对他的偏爱,也同样出于对自己舞团前途和利益的打算,便开始为尼金斯基转型舞蹈编导而创造一切条件。
1912年首演的新剧目《牧神的午后》标志着尼金斯基编导生涯的开始,该剧目的音乐正是选自德彪西的经典之作。在舞蹈语汇上,该舞作与学院派古典芭蕾强调的“开、蹦、直”以及手与脚的传统固定位置彻底决裂,从而打破了古典主义芭蕾以宫廷贵族风范为唯一审美理想的禁锢。
这出仅有十二分钟的独幕舞剧中所爆发出的一场从内容到形式的舞台革命,使得全场观众目瞪口呆,演出遭到观众的现场抗议。据说,这迫使佳吉列夫当场强行对尼金斯基作出修改的指令,之后下令舞团当即按修改版重演这个剧目。
尼金斯基这部舞作在艺术界所激起的反响也是高强度的:一方面有法国大报《费加罗报》的权威批评家卡尔梅特等人的猛烈抨击,一方面却有法国大雕塑家罗丹等人的狂热祝贺。
对于今天的观众,我们都遗憾没能亲眼观赏尼金斯基的舞蹈,不过,我们可以请出一位全世界观众都认识、都喜欢的人,来听一听他的观后感——伟大的卓别林先生!
舞林传闻:俄罗斯芭蕾舞的演员曾连续数日到卓别林的片场探班,所有人被拍摄中的卓别林逗得哈哈大笑,只有尼金斯基始终不言不笑。以至于在最后一天的工作中,卓别林偷偷告诉摄影师:“今天不用放胶片,因为尼金斯基影响了我的工作状态”。
几天后,卓别林前往观看俄罗斯芭蕾舞团的演出,中场休息时尼金斯基罕见的要求佳吉列夫请卓别林到后台化妆室见面。卓别林回忆,尼金斯基一边改妆一边向他提出一系列独特离奇的问题。直至下半场演出开始,两人依旧在交谈。但《牧神的午后》序曲快结束时,佳吉列夫亲自前来催场,没想到尼金斯基的回答是:“让乐队演奏第二次《序曲》,我们还想继续聊一会儿。”
在看过尼金斯基与人合作的一个双人舞后,卓别林表示:他一出场,我立刻就被震住了!在我生活的世界上,我只见过少数的几个天才,尼金斯基便是其中的一个;他仿佛有一股催眠力,像神一般;他的沉着暗示着超乎于世的心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诗,每一个跳跃都是进入奇异幻想之境的飞跃。
但是,只要是人就有软肋。尼金斯基性格中追求绝对完美的特质,使得他的创作周期成倍成倍地延长,他始终无法适应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这样一个居无定所的巡演型芭蕾舞团的现实生存状态。
之后,尼金斯基推出了自己的第二部作品《游戏》,该作表现的是一个“三角恋式的生活场景”。
说实话,这次《回眸尼金斯基》的3部舞作中,我最期待的恰恰是《游戏》这部作品。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尼金斯基的前作《牧神的午后》与后作《春之祭》所激起的爆炸式反馈太过震撼,所以使得被夹在这两者间的《游戏》一度不被人关注,没能完整地保留下这部舞作。
编导会如何进行忠于历史的复原编排?让我们一起期待!
多米妮可·布伦,毕业于巴黎国立高等音乐与舞蹈学院,她于在 1981 至 1988 年间创作推出了十几部作品。此后,她致力于“现代舞蹈与创作历史”的研究。2010 年她为了复原扬·高能的影片《香奈儿秘密情史》中的历史场景,根据历史文献和自己的多年研究,出色地重建了尼金斯基的《春之祭》,获得了业界一致好评。
关于《游戏》,我们知道,当年尼金斯基是在进行《春之祭》案头作工作的同时,开始《游戏》的创作的。虽然后来这个作品没能完整的保留下来,但幸运的是画家瓦伦蒂娜·格罗斯·雨果根据《游戏》这个舞作中最经典的瞬间,所创作的7副粉彩画,为多米尼可提供了有史可依的舞蹈创作灵感的。
好,我们回到1913年。在《游戏》首演后的半个月,正是尼金斯基的编导处女作《牧神的午后》首演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又隆重推出了由当时年方二十四岁的青年编导家尼金斯基,以远远超出原订排练计划周期、经历了整整一百三十余次排练才算勉强创作完成的第三部舞作——《春之祭》。
《春之祭》是由斯特拉文斯基作曲的,舞作背景关乎生活在接近原始状态下的古俄罗斯部落。尽管事先佳吉列夫也做好了一些面对不测的准备,但依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这部新作在观众中所引起的骚乱,甚至大大地超过了《牧神的午后》。
那么,到底《春之祭》首演之夜发生了什么?下面,我们一起来通过云门舞集林怀民老师的一段文字来感受一下当时的情景:
1913年5月29日,《春之祭》在巴黎香榭丽舍剧院首演。歪戴呢帽的文艺青年据满楼座,以包厢里的有钱阶级为假想敌,决心进行前卫艺术的保卫战。果然,幕未起,序曲刚奏响就有人啧啧抱怨,要求安静的嘘声跟着此起彼落。于是,年轻人和绅士淑女根据各自的美学观展开一场混战。
据说,有人向佳吉列夫丢水果;
据说,史特拉汶斯基吓得逃到后台;
据说,一名淑女拔起帽针扑向高克多;有人怒骂拉威尔:“混账小犹太!”;
据说,“整个戏院像地震一样”。
观众的喧哗盖过乐团的音乐,尼金斯基站在侧幕边的一张椅子上用俄语高声数拍子,直到演出将近结尾,混乱才告平息。
好了,如果大家还想听与尼金斯基《春之祭》首演相关的舞林传说,我们继续听听一位一百多年前,亲身在首演现场的人如何描述:
“我记得,最初只是几处令人不快的示威,但随后,示威者扩大,继而又出现反对者的示威,双方瞬间爆发争执,骚动遂一发不可收拾。”——斯特拉文斯基
另据舞林传说,尼金斯基《春之祭》首演当晚,在现场观众中,作曲家圣·桑以中途退场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情绪。不过,包括拉威尔、香奈儿在内的年轻艺术家们则都是“前卫”的支持者。
而关于该舞作中的主角——被献祭的少女,这一角色原本是计划由妹妹尼金斯卡来担任的,可随着创作排练时间的一再顺眼,妹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此时,此时妹妹与同团演员亚历山大·科奇拉夫斯基结婚已有两年多。最终,有孕在身的妹妹尼金斯卡,无法参加首演。尼金斯基对此大发雷霆,怒斥妹夫是个“农夫,不为妻子着想”,同时也为自己暂时失去了这唯一的艺术理解者而焦躁不安。
不得不承认,尼金斯基《春之祭》的演出在巴黎和伦敦总共只进行了六场就不得不中断了,但斯特拉文斯基那预示着一个新时代来临的音乐杰作和尼金斯基那充满鬼灵精怪的舞蹈设计,唤起了音乐与舞蹈新纪元的到来。
1913年夏天,佳吉列夫芭蕾舞团应聘远渡重洋,去南美列国演出,但佳吉列夫本人因为历来害怕乘坐海船,所以最终决定只身留在欧洲。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对于尼金斯基这样一个长年在他的镣铐下生存的年轻人来说,终于获得了久违了的自由。
就在这次演出的半途中,尼金斯基与同团的演员罗茉娜结为夫妇。这位匈牙利女舞者因为对尼金斯基崇拜得五体投地,而加入了佳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营舞团,最终她如愿地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位传奇式的舞蹈天才,并从此将自已的爱与生命全部投入到照顾他的生活中去。
但却不曾料到,佳吉列夫一气之下竟将他们双双开除。于是,尼金斯基回到欧洲之后,只能自行组建了一个小型芭蕾舞团,但由于他不善经营致使亏损过重,于是无奈之下不得不跟着夫人回到她的故乡——奥匈帝国。
可祸不单行,不久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又将这位已经面临困境的舞蹈家卷了进去:他作为身在敌对国的俄国公民被关进了集中营,而这一阶段所受到的惊恐和屈辱,对于他这样一位性格极度敏感,又过惯了众星捧月般生活的大明星,必定是终生难平的刺激源。
1916年,由于美国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积极努力,身陷绝境长达两年之久的尼金斯基作为交换对象,被允许前往美国——这个当时未卷入大战中去的第三国。就这样,尼金斯基终于死里逃生了。
他们夫妇再次与佳吉列夫重逢于纽约,并重新回到了俄罗斯芭蕾舞团,同年4月在金碧辉煌的大都会歌剧院举行了尼金斯基隆重的访美首演。
随后,俄罗斯芭蕾舞团在结束了首轮访美演出之后,佳吉列夫便决定启程返回欧洲,而由尼金斯基率团继续在美洲大陆演出。当年秋天,尼金斯基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公演了自己创作的最后一部舞剧《蒂尔·奥伊伦斯皮格尔》。
心情不佳的尼金斯基此刻已肩负着整个舞团的管理排练和演出重任,并且还得编导新作和领衔主演,实在是在拼命完成着超负荷的工作量,开始出现了一种力不从心甚至心灰意懒的状态。他实在是太紧张、太疲劳了!就在这次美国巡演中,他第一次出现了情绪失控的情况。
这次赴美演出之后,他率团返回欧洲,并随团去西班牙做过演出,但他的精神病症状却日趋严重。以至于期间,还曾神智不清的给南美洲打过一个电话,预订过演出,而这个电话在西班牙却是被当作法定合同必须执行的,这使他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带团再奔南美而去,否则就有再入大牢的危险。
在疲于奔命的南美演出之后,全团总算平安回到了的欧洲。在炮火纷飞之中,尼金斯基与夫人移居于相对安全的瑞士,期间他曾一度尝试接触绘画。
在留存下来的尼金斯基的画作中,一张类似“正在观望世界的眼睛”的画作,仿如从一面棱镜的焦点去看一个单一影象的多元角度。从其画风、从色彩组成和平面形象的使用,都会让我们联想到毕加索在“分析立体主义时期”的画风。
而实际上,和尼金斯基一样,毕加索也曾是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的一员——舞美设计!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多年后,毕加索担任了尼金斯卡的舞作《蓝色列车》的画幕及节目单设计。顺便补充一句,尼金斯卡《蓝色列车》的服装设计是COCO·香奈儿。而尼金斯卡在《蓝色列车》中四人舞的编排设计,无疑是在向自己哥哥当年的舞作《游戏》致敬!
我们都知道,居无定所的舞团生活和战争,曾使这对兄妹失去联系长达七年之久。终于有一天,妹妹从报纸上意外地读到了一条有关哥哥下落的消息——尼金斯基已住进了维也纳的一家疗养院。她立即将学校委托给了一个学生,带领全家非法越过波兰边境,直奔维也纳的哥哥而去。然而,当她见到哥哥时,哥哥此刻已彻底崩溃了,从前的那股精神劲儿没有了,眼睛里的光彩没有了,简直成了另外一个人——目光呆滞、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毫无反应。
那时的尼金斯基,已经因为重重的重压和一系列的不如意而行为越来越怪异。
据说,1919年,尼金斯基突然心血来潮要为朋友们作一场表演,但却坚决不做任何准备工作,结果使这场演出成了一次彻底的即兴发挥。几天之后,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终于,噩耗传来——尼金斯基被确诊患有精神分裂症,为他诊断的医生中包括弗洛依德。
那一年尼金斯基才二十九岁。
从此,尼金斯基彻底脱离了现实生活,沉入到他个人的精神世界之中。而目前我们可以看到的他的亲笔日记《 The Diary Of Vaslav Nijinsky》,堪称世界舞林和人世间的传奇。这部日记涉及大量自传资料和丰富的曲折的艺术经历,写于他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前在瑞士度过的六个星期。当时他心中还存有一丝理性。
1950年4月8日尼金斯基逝世于伦敦。
“10年的艰辛童年,20年的灿烂芭蕾,30年的精神分裂”——即便是这样,在舞蹈史上尼金斯基依然是毫无争议的舞蹈之神,无人可取代!
口述:黄豆豆
编辑:李硕
责任编辑:范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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