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人”(血友病)、“木偶人”(多发性硬化症)、“不自觉跳舞”(亨廷顿舞蹈症)、“松软儿”(脊髓性肌萎缩症)这些疾病有一个统称——罕见病,又被称为“孤儿病”。全世界已知的罕见病约有7000种,按照五十万分之一发病率测算,预估我国罕见病患者总数不低于2500万。
近日 ,“生而罕见,唯爱无憾”罕见病研究新进展专场讨论会在上海举行,专场讨论会上,众专家学者表示,近年来,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罕见病药物研发、诊治规范和患者关怀越发受到重视。但,据统计,仅有5%的罕见病有药可治,罕见病患者的医疗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药物研发的瓶颈依旧难以突破。
“罕见病人”不罕见,药物研发与临床治疗面临挑战
罕见病是人类疾病史上唯一以发病率为界定标准的综合病种。虽整体并不罕见,但对于单个罕见病病种,无论在新药研发还是临床治疗方面都面临着较大挑战。
2018年4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5部门联合制定了《第一批罕见病目录》,包含121种罕见病。据不完全统计,仅44个病种有相关药物在全球上市,多数疾病还处于无药可治的状态。
以脊髓性肌萎缩症(SMA)为例,这是一种被称为“2岁以下婴幼儿头号遗传病杀手”的罕见病,患者脊髓内的运动神经细胞受到侵害后,会逐渐丧失各种运动功能,甚至呼吸和吞咽。很多儿科医生都对它知之甚少,甚至有些神经科医生也不一定能做出准确诊断,导致误诊率居高不下。一旦不幸确诊,患儿和家庭还将继续面临无药可用的窘境,家长只能投入更多的精力,从护理和营养上维持和改善患儿的器官功能。
“目前世界上,仅有5%的罕见病有药可治。”国家卫健委罕见病诊疗与保障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教授丁洁表示,由于对罕见病发病机制研究不足,对治疗靶点的研究也相应缺乏;同时因单个病种患病人群少,难以找到足够数量的病人开展相关临床试验,药品上市也存在挑战。
个体化医疗理念,引领“孤儿药”研发加速
根据目前研究,约80%的罕见病是由遗传缺陷导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罕见病是可致病基因的极端表现,通过对极端病例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将有助于提高对人类疾病机理的认识,帮助开发出更有效的治疗手段。如何将体化医疗的理念引入罕见病新药的研发之中,成为众多制药企业的思考。
“个体化医疗时代,每一种疾病都将被更精准细分。”罗氏制药医学部副总裁李玮表示,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一些普通疾病经过分型,与罕见病在数量上并无多大异。关注罕见病个体化诊疗,某种程度上也是探索疾病诊疗的未来模式。
目前,罕见病领域制药已取得一些突破,比如假肥大性肌营养不良症(DMD)、脊髓性肌萎缩症(SMA)、亨廷顿舞蹈症、多发性硬化症(MS)、抗NMDA受体脑炎等,其中有的药物正在早期研发阶段,有的已进入三期临床试验阶段,还有的药物已经在部分国家和地区获得突破性疗法认定,并已开始获批上市。
但,有一点值得关注,企业研发新药通常需要投入上亿的资金和长达十多年的时间成本,而罕见病患病人群少,未来投资收益回报低,企业对罕见病药物的开发动力不足。这,需要政策从中协调。
政策提速、多方助力,中国罕见病迎来新时代
随着以“冰桶挑战”为代表的一系列社会公益活动使罕见病进入大众视野,政府和社会各界对罕见病的关注度不断提升。2017年《“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完善罕见病药品供应保障体系的任务;同年《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中进一步提出要提升罕见病用药的可及性;2018年国家又公布了《第一批罕见病目录》以及《中国罕见病研究报告(2018)》。这一系列的政策与行动,让我国罕见病患者越来越有“盼头”。
目前,已有一些罕见病患者和创新药企尝到了这些政策的实惠。李玮介绍,2016年,在患者群体和专家的呼吁下,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免三期临床试验批准了罗氏集团的托珠单抗(雅美罗)用于治疗全身型幼儿特发性关节炎(简称sJIA),比原计划上市时间提前了四年。目前另一款用于治疗A型血友病的新药也在今年获得了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罕见病新药加速审批。
在临床上,国内罕见病领域的专家们正致力于研究中国特色罕见病的发病特点和诊疗现状,从而提出更加“接地气”的解决办法。丁洁介绍,近期,各地的很多罕见病专科正积极合作,例如开展注册登记和数据共享。通过不断建立多学科诊疗模式、研究制定临床诊疗规范或共识,推动医生诊疗水平的进步。
作者:李晨琰
编辑:金婉霞
责任编辑: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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