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多家媒体报道，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因不当处理机密文件以及妨碍司法公正，即将遭联邦大陪审团刑事指控。

特朗普三月曾经因为封口费事件遭到纽约地方检察官起诉，现在又遭到联邦大陪审团刑事指控。目前他已经成为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在任时两次被弹劾的总统，以及唯一一位卸任之后两次被起诉的总统，均创造了历史。

共和党内主要对手均支持特朗普

据美国媒体报道，特朗普在这次联邦案件中面临七项刑事指控，起诉书仍处于密封状态。一名联邦调查局官员表示，可能涉及的七项罪行包括非法保留敏感的国防纪录以及妨碍司法，相关罪名的叠加刑期最高可达100年。

事实上，特朗普时期任命的司法部长巴尔早就提醒过特朗普私下保留机密文件的行为可能对他构成的风险，但二人关系破裂，特朗普一直没有认真听取。拜登上台后，美国司法部一直宣称特朗普2021年卸任之后以不当的方式处理政府机密文件。联邦调查局一年前搜索了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私宅海湖庄园，查获大约100份机密文件。但特朗普本人却宣称这些文件在他担任总统期间已经被解密。目前特朗普律师团队和控方各执一词。

目前来看，司法部掌握的证据可能比较充分，如果特朗普最后被定罪并不意外。不过，抛开党派分歧，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美国的司法体系在处理涉及前任和现任总统的案件时，明显表现出了双重标准。尽管一些议员高呼“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但国会中的两党政治人物都心知肚明，这其实就是一场政治案件，而非纯粹的司法案件。值得玩味的是，特朗普时期的副总统彭斯之前曾多次指责特朗普在2021年1月的国会暴乱中负有责任，但是这次他却站在特朗普一边，呼吁司法部不要起诉特朗普处理机密文件的方式。

特朗普在共和党内的提名竞争对手、佛罗里达州州长德桑蒂斯也为他鸣不平。德桑蒂斯宣称未来将会向司法部“追究责任”，质疑为什么司法部从来没有调查过希拉里·克林顿的泄密事件，以及从来不关心拜登父子的腐败问题。他宣称这是“联邦执法的武器化”以及“根据政治派别对法律的不均衡适用”。德桑蒂斯被认为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保守主义者，他的观点可能代表了共和党绝大多数选民的看法。其他部分试图参加共和党提名战的政治人物也表达了不满，尽管他们和特朗普之间存在利益冲突。这些人担心，未来这种不公平的政治游戏模式可能也会被强加在他们身上。

民主党人希望“温水煮青蛙”耗尽特朗普锐气

民主党之所以通过司法系统对特朗普进行打击报复，主要是因为拜登目前的民意支持率非常不理想。回顾路透社发布的关于拜登民意支持度的权威数据发现，拜登上台以后的一年内，民意支持度迅速下滑，在一年之内从55%下降到了41%，成为二战之后历任美国总统就任第一年以来支持率跌幅最大的一位。俄乌冲突爆发之后的一年里，拜登的支持度继续下降，从40%下降到36%。今年2至3月，他的支持率有小范围回升，但是现在重新跌回了40%以下。

按照以往的规律，美国总统要想在某一年成功获得连任，他当时的支持率应该在45%以上，拜登未来一年半很难达到这个要求。比较而言，特朗普在共和党内部的受欢迎程度无可置疑，路透社/益普索的民调认为他依然是共和党总统初选中的领跑者。他在全体选民中的支持度也可能比拜登占据优势。更重要的是，2020年大选之前，特朗普的经济政策非常成功，只是因为新冠疫情的爆发而失去了再次当选的机会。无论如何，特朗普潜在的影响力并没有衰退。

美国经济暂时无法出现实质性的起色，俄乌冲突充满不确定性，无法为拜登的政绩加分。在这个背景下，民主党只能选择通过司法程序，为特朗普竞选设置重重障碍。虽然美国法律没有规定已经被起诉的或者已经被定罪的公民不能竞选总统，但是民主党的目的是通过旷日持久的诉讼使得特朗普疲于应付，无法集中精力投入到选举事务之中，最终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特朗普的锐气消耗殆尽。短期而言，或许特朗普的支持度不降反升，但是一年半之后，特朗普的支持者就可能会对这位官司缠身的前总统感到厌倦。

诉讼案本质上具有政治性

目前距离美国大选还有一年半时间，这是拜登利用他掌控的司法部采取先发制人策略的最好时机，针对特朗普的各种诉讼被密集提出，更说明了这些案件本质上是政治性的。未来一两个月，特朗普在华盛顿和亚特兰大还将会因其他理由被起诉，民主党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进行。此外，之前拜登、彭斯也都曾经在机密文件中犯过错误，但是他们二人并没有被起诉，这也削弱了起诉的公正性。美国两党经常相互炮制政治阴谋论，例如特朗普指责拜登在2020年大选中“舞弊”，并“窃取”了选举结果；民主党则指责特朗普在2016年“通俄”因此对特朗普进行弹劾，但事后证明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有趣的是，特朗普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利用这次遭遇起诉的消息来筹集竞选资金。特朗普不断向支持者喊话，称自己遭到了特别检察官的迫害，呼吁支持者与他站在一起，敦促支持者每人应该捐款24美到250美元。

然而，无论如何，海湖庄园机密文件案对特朗普的打击是很大的，其影响力将会超过两个月之前的封口费案件。此外，如果未来特朗普因为对国会暴乱负有责任而被起诉，并且有核心人物出庭作证，那么他将会遭受更加致命的打击。

那么，特朗普再次被起诉是否会导致美国出现政治上的不稳定局面呢？去年美国共和党参议院第三号人物林赛·格雷厄姆曾经警告，逮捕特朗普将会导致美国出现“内战”，这一警告迫使民主党延缓了起诉的进程。为避免出现政治冲突，民主党控制的司法部这次采取的是温和的方式，没有选择立即激怒特朗普的粉丝，而是逐渐干扰其选举。此外，共和党是否会对拜登或司法部长加兰进行弹劾以作为报复？之前某些政客确实多次扬言要这么做，但是没有迹象显示共和党国会领导人下决心这么做，这是因为特朗普目前的民调依然居于优势，一旦开启激进的政治斗争，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张耀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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