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都挺好》热播,剧中的重男轻女,父母赡养等家庭问题,深深戳中观众的痛点,让人一声叹息。
姚晨饰演的苏明玉从小就不被待见,母亲偏心,父亲无能,大哥冷漠,二哥欺负,最后忍无可忍离家出走,从此与家庭决裂。凭借勤奋和机遇,她成了苏家三个孩子中最有钱的。然而在剧中,“有钱”似乎是她对家庭最重要的意义,亲情淡薄,爱情缥缈,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在第33集中,苏大强终于说出了女儿被“孤立”的深层缘由,原来苏母并非单纯的重男轻女,而是把人生种种不如意都怪罪到女儿苏明玉身上。
苏母当时有婚外情,苏母准备和这个男人去上海发展,却因为发现怀孕而被迫放弃,而苏明玉属于超生子女,夫妻俩因此受到降职处分,苏家家道中落,生活大不如前,苏母就将这一切都怪罪在苏明玉身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大强和苏明玉都是受害者。苏母去世后,苏大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儿女提出各种不合理要求,成了所有的矛盾的根源。
在《都挺好》中,苏明玉被塑造成“独立女性”的代表,很多网友甚至感叹,女人必须得先有钱,才能谈得上幸福生活。独立女性真的只是这样吗?
事实上,在打着聚焦都市女性生活旗号的电视剧中,独立女性常常是缺位的。《北京女子图鉴》里,北漂女孩陈可与男性的情感纠葛成为故事主题,而她在职场上的成长经历却成了陪衬,这个人物根本无法挑起“独立女性”的人设。《欢乐颂》里的女强人安迪行事干练、作风果断,但离奇的家庭背景被揭晓后,瞬间冲淡了女性个人奋斗的努力。《我的前半生》里女主人公罗子君事业上看似成功,仍是依附男性的结果。
“当女性走出家庭,走向社会,就会落入进步中的一种困境。”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姜进说。日前,在“从《西施》看中国女性的命运抉择”的座谈会上,她谈到了中国古代女性的社会地位,她们通常只是作为财产的一种被载入文献,比如千古流传的西施的故事,其实是到了东汉的《越绝书》中,才开始与吴越战争挂靠。书中说:“越乃饰美女西施、郑旦,使大夫种(文种)献之于吴王。”
当时,美女西施只是与金玉财宝等一起作为贡品,并不存在自己的独立人格。此后,西施作为吴越战争的历史人物,开始出现于民间传说,又逐渐形成了一种“江山美人”的逻辑关系。西施、褒姒等所谓的“美人计”“红颜祸水”缺乏可靠的史诗佐证,只是被作者用以劝诫君王不可玩物丧志、荒淫无度。
和西施一样,还有许许多多鲜活的女性,作为历史的客体,不断被定义、被描述。而她们却从未作为叙述主体,去书写她们真实的所作所想。女性作为一个“人”的主体性,就这样静静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直到20世纪初,女性开始为自己的权益斗争。中国女性开始放足、上学、写作、参与公共事务。如今,中国成为了全世界女性就业率最高的国家,但在生活中,性别符号似乎仍然存在。傻白甜、公主病、玛丽苏、恶婆婆,是荧屏里、舞台上常见的女性形象,物化女性、就业歧视等问题时不时引起大家的讨论,女性仍奋斗在争取权益的道路上。
“创作芭蕾《西施》时,我们翻阅了很多资料,发现文学作品中对西施最多的评价是‘美人’和‘红颜祸水’。”苏州芭蕾舞团艺术总监李莹说,古时文人作诗作词,以西施为题者很多,大多是赞其貌美、怜其不幸、怨其误国,却很少把她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去叙述。2012年,苏州芭蕾舞团创作了芭蕾舞剧《西施》,用西方的芭蕾艺术,讲述了一个中国故事。讲了历史更迭,讲了国仇家恨,讲了王权相争,也讲了西施和琼姬这两个女人面对国仇家恨时的选择。“本是良家浣纱女,何苦家国情仇毁。”
4月3日-4日,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剧场将要上演的芭蕾舞剧《西施》中, “西施”的情感世界仍旧是全剧的亮点与主线。这一次,避开了复杂的历史关系、家国关系,主要从西施与勾践、夫差、范蠡三位历史人物生动的人物故事出发,立足情感,挖掘最本质的人性。在梦幻的舞台,诗意的舞姿,跌宕的剧情中“复活”西施这位千古传奇女子,演绎出一篇纱与剑、血与火、爱与仇的旷世绝唱。
作者:宣晶
编辑:宣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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