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昂丝在欧美流行乐坛被奉为女王,但她也有被人诟病之处。碧昂丝曾在《Countdown》MV中山寨了“现代舞教母”安娜·特瑞莎在30年前的舞蹈创意,被欧洲舞蹈界翻出了旧账。得知此事后,安娜·特瑞莎发表声明,婉转表达了对碧昂丝团队“只学了皮毛”的无奈。
“对于《Rosas danst Rosas》和《Achterland》中的编舞出现在碧昂斯的MV中,我感到非常压抑。看到MV我才发现,原来不止是编舞相似,连服装和运镜都一模一样。”她借此机会发问:“为什么要过三十年,流行文化才能对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存在的实验舞蹈作品作出反应?而且这个反应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只是纯粹的披着消费主义外壳的娱乐化复制。”
安娜·特蕾莎1960年出生于比利时北部的梅赫伦,曾是一个长笛手。直到高中最后一年,安娜先后前往布鲁塞尔的马尔表演学校和纽约帝势艺术学院求学,由此开启舞蹈之路。如今,安娜·特蕾莎已经是欧洲举足轻重的舞蹈艺术大师,在舞蹈界闯出“极简主义”的名头。而这一切始于1983年罗莎舞团的成名作品《罗莎舞罗莎》,也就是激发了碧昂丝“灵感”的那部作品。
今晚,安娜·特蕾莎的罗莎舞团将携带作品《雨》来到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剧场,这也是《雨》在中国大陆地区的首演。《雨》首演于2001年,2017年8月末,由年轻舞者复排后在爱丁堡国际艺术节重新亮相。
“极简主义”和“简单”不同。有人把没有舞美、灯光简单、动作狂野等混充极简,但艺术并非如此浅薄。在安娜的舞蹈中,总是蕴藏着有趣的数学逻辑,所谓“极简主义舞蹈”更像是数学家推导演绎出的精巧公式。
欣赏罗莎舞团的作品,视觉语言是一方面,观众需要调动全身的感官,需要读懂叠加之美。所谓“简”是由简到繁,层层累积,不断加厚,是速度、力量、动能的无线延展。
2001年,安娜·特蕾莎再次与极简主义音乐家史蒂夫·莱奇合作,采用了他的《十八位音乐家的音乐》,并汲取新西兰作家克丝堤·甘恩同名小说《雨》的灵感,进行编舞创作。史蒂夫·莱奇的创作为整支舞理清了结构,音乐的脉搏决定了这支舞的力量。与此同时,数学逻辑、几何形象、持续的重复、连续的变化,这些安娜多年来带有的“标签”都在这部作品中被推到了极致。
《雨》由10名舞者共同完成,70分钟不间断的表演将舞者的耐力逼近极限。安娜将几何图形和数学口令结合,于是《雨》的舞蹈结构变成了一套规则颇为严密的数学公式。当一男一女两名舞者跳完两组动作之后,其余的舞姿也开始逐一解锁。通过加速,放慢和循环,同一个概念从不同角度得到了诠释。舞者们通过动作的推进,不断创造出螺旋、切割线条等几何形象,并始终呈现着舞蹈动作与音乐的完全融合。
《雨》的核心主创,如今看来,用“超级豪华”去形容都显得有些谦虚。服装设计出自“安特卫普六君子”之一的德赖斯·范诺顿之手。《雨》的作品基调是温暖的,这跟他的设计紧密相关。舞者们的服装在诸如牡蛎色、奶油色、珊瑚红色、紫红色、洋红色等一系列的渐变之中,呼应着舞蹈与音乐的流动和消长。
《雨》的舞美和灯光由阿姆斯特丹剧团的御用舞美恩·瓦斯维费尔德一手包办,他也是安特卫普舞台设计培训项目的创始人之一。
在《雨》的编舞结构中,多个矩形重重叠叠,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状,其中充满着直线的、对角线的和许多螺旋形的线条。为了着重体现《雨》中音乐和动作的对应轨迹,恩将舞台布景设计成一组绳索围绕而成的半封闭环形圆柱体。一方面是螺旋形的圆型运动轨迹,另一方面是清晰的直线和对角线轨迹,舞台与音乐的层次、结构、变化相关联。
《雨》中使用的圆型装置由约1吨重的螺旋形桁架组成。舞台搭建时,圆型装置先用吊杆系统悬挂至一定高度,然后在装置上挂上850根绳子。这一过程中,需要2位技术人员在高空作业调整绳子的位置,才能营造出一种“雨”流动效果的感觉。
圆柱体的帘幕是由许多的灰色绳索组成的,绳索会顺着圆柱体内部舞蹈动作产生的气流而飘动。除了飘动的帘幕时不时地发出亮光以外,舞者会在两个关键的时间点从帘幕中穿进穿出。
两年前,安娜·特蕾莎率领她的罗莎舞团首次来到上海,在美琪大戏院演出她1982年的编舞成名作《相位》。今明两晚,年近花甲的“现代舞教母“带着《雨》来到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又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作者:宣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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