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克和以赛亚》 耶鲁大学出版社
去年,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了英国学者大卫·考特(DavidCaute)的新书《伊萨克和以赛亚》(Isaacand Isaiah:TheCovert Punishment ofa Cold War Heretic)。书中在对伊萨克·多伊彻(IsaacDeutscher,1906-1967)和以赛亚·伯林(IsaiahBerlin,1909-1997)之间的明争暗斗进行抽丝剥茧的过程中,展开了对20世纪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和俄国革命等问题的讨论。该书入选英国《经济学人》杂志2013年的年度好书。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斯蒂文·卢克斯(StevenLukes)在《异见》(DISSENT)杂志撰文“萃取”了书中这场高手过招的纷争。
1963年3月,以赛亚·伯林曾询问:“就原则而言,什么样的人可以被取消专业学术职位?”伯林有此一问是因为,在他看来,影响力非凡的多伊彻总是兜售“有害的杜撰”和“伪造的证据——故意伪造的证据”。他认为多伊彻“完全不适合教学”。
多伊彻曾经申请过英国苏塞克斯大学(UniversityofSussex)的教职。当时,有投票权的其他人都认为多伊彻是苏联研究方面的合适人选,伯林也应校长之邀参与了投票。根据档案显示,当时伯林对多伊彻的评价大致如下:在我所属的这个学术团体中的所有人,唯独您提到的这位候选人是让我在道德层面无法忍受的……我质疑的这位学者是唯一让我有此感觉的人——我认为再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会让我如此迫切地提出异议。3个月后,校长写信向多伊彻解释,由于“其他投票委员的反对”而只能拒绝他。
6年后,多伊彻过世,左翼刊物《黑侏儒》(BlackDwarf)披露了这段经过,但具体内容已经面目全非。伯林为此深感忧虑,他写信给多伊彻的遗孀塔玛拉(Tamara),自证清白。伯林否认自己曾经否决过苏塞克斯大学准备授予多伊彻的教职,声称如果苏塞克斯大学愿意任命多伊彻,则众所周知,“不会有来自我的反对意见”。塔玛拉尽管对伯林的免责声明有所怀疑,但也缺乏证据。多伊彻曾作为记者忙忙碌碌,并且消耗了大量时间到世界各地进行有关越战的讲演。他希望在苏塞克斯大学谋求一份教职,是为了静下来开始他一直记挂但无法付诸笔端的列宁传记的写作。对此,考特则认为,要让多伊彻放弃一切繁忙的事务投身到单调的教职中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他甚至还觉得,伯林投下的那张反对票某种程度上还“帮了苏塞克斯大学和那里的学生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