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为《王牌特工》找一句评价,必定是:炸裂、魔性、燃到爆。哪怕片名Kingsman直译过来是“王的男人”,从头到尾,观众都无暇顾及情爱之事,只听凭肾上腺素在时尚的着装、尖端的科技和激烈的画面之间流窜。
稍许咔嚓之后,《王牌特工》成了一部不流血的B级片,“意外”地公映了。琳琅满目的西服、皮鞋、手表、雨伞、枪械和飞行器,也一举超越《五十度灰》里“小儿科”的器具,满足了直男日益奔腾的物欲。
更大的野心或许是,《王牌特工》意味着对过往特工电影的消解与宣战:骑士精神,可以靠黑色幽默诠释。
电影开场是1977年的中东,直升机空降堡垒像极了《魂斗罗》,但3分钟后,因为粗糙地忽略了一颗手榴弹,第一位特工牺牲了。10分钟后,回到当下的阿根廷,第二位特工酷炫地展示了体术和枪法之后,被二号反派、女版刀锋战士戈哉尔一劈为二。
哪怕迷倒众生、帅到舔屏的科林·费尔斯大叔,也在秀完各色西服、领带、皮鞋、手表和别开生面的防弹伞面、喷射伞柄、枪械伞头的“雨伞三件套”之后光荣牺牲。是时,电影只行进到100分钟左右,高潮尚未到来。
《王牌特工》没有从一而终的英雄,只有未曾动摇的热血。皇家特工这个财力、科技都不逊于FBI、CIA、克格勃或摩萨德的隐秘机构,承续了英国贵族的传统。领头人的代号亚瑟,正对应亚瑟王。梅林是亚瑟王的挚友,兰斯洛特和加拉哈特则是忠诚勇武的圆桌骑士。如果这还算是崇古,男主角艾格西就是叛逆的写照。
现代版的亚瑟王和圆桌骑士,服膺的是绅士的法则、科技的武装。哪怕是打斗,也不能失了仪态。眼镜不能掉,定制西服不能脏。一尘不染的皮鞋暗藏机关,稍一启动便是夺命的毒刃。哪怕随身携带的尾戒和打火机,也是电击器和手榴弹。
在这些特工眼里,比特工更重要的身份认同是绅士,因此“好西装必须是定做的,成衣绝对不行。”“西装是现代绅士的盔甲,皇家特工是新时代的骑士。”
不懂自嘲的绅士不是好特工。亚瑟和加拉哈特因为是否拔擢庶民而产生分歧,加拉哈特自嘲了一句:“世界在改变,贵族智商越来越低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为英伦绅士的“假想敌”,美国元素在电影里也没少遭埋汰。
先是塞缪尔·杰克逊饰演的大反派里士满·瓦伦丁自带“大舌头”属性,再是对峙时永远一身嘻哈装扮。哪怕试穿燕尾服,头上还戴着一顶纽约扬基的棒球帽。和这位大反派做“魔鬼交易”的,除了瑞典首相,还有端坐白宫镜头一扫而过的奥巴马。最重要的是,剪掉的教堂喋血片段,也发生在美国。
或许是得益于导演马修·沃恩和超模太太克劳迪娅·希弗的“联袂”,科技与时尚、勇武与绅士在电影中相得益彰。考虑到马修·沃恩还是盖·里奇导演的《两杆大烟枪》和《偷拐抢骗》的制片人、《海扁王》的导演,《王牌特工》的cult趣味和B级片痕迹就更显合理。
改造失足少年成为无敌绅士只是前戏。让科林·费尔斯和塞缪尔·杰克逊两位老戏骨,连同一条面临死亡威胁泪光闪烁的哈巴狗飚戏也只是插曲。真正的high点是,当艾格西直捣黄龙,梅林引爆了名流显贵脑后植入的安全装置,彩色的蘑菇云伴随欢快的配乐,每个人都成了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最后,艾格西走到濒死的瓦伦丁面前。瓦伦丁问:“到说经典对白的段落了吗?”艾格西回答:“这不是老电影。”
把手机作为杀人工具的载体,芸芸众神成了反派眼中的蝼蚁、病毒,将全球变身聚众斗殴的场所,《王牌特工》以玩闹的心态,颠覆了俊男靓女拯救人类的“007套路”。它够怪、够爽,哪怕回味寡淡,也足够让观众尽情享受2小时的影院时光。
如果算上各类名物的周边效应,类型电影想要的幸福,在不远处。
文汇报记者 傅盛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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