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常见到小区居民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摇扇纳凉,闲话家常。关于扇子的起源和类别,细究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说文解字》中说:“萐,萐莆,瑞草也,尧时生于庖厨,扇暑而凉。”扇子古代也叫“箑”,箑最早大概是用萐莆叶做成的,后来用竹子做龙骨,所以改成了竹字头。
按照可否折叠来区分,扇子分为屏扇和折扇两大类。
折扇自问世以来形状没有太大变化,屏扇的形状则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圆形,古称团扇。西汉班婕妤的《团扇歌》——又名《怨歌行》 是现存诗文中最早吟咏团扇的作品,《团扇歌》有这样的诗句:“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古人喜欢用明月来比喻团扇,这不仅因为团扇之圆似明月,还因为团扇多用白色绢帛制成,其皎洁也与明月相似。这首诗以用则“出入怀君袖”,不用则“弃捐箧笥中”之合欢扇喻女子之命运,凄切感人。
团扇当中最出名的是五明扇。晋潘尼《扇赋》云:“安众以方为体,五明以圆为质。”据晋代崔豹《古今注·舆服》记载:“五明扇,舜所作也。既受尧禅,广开视听,求贤人以自辅,故作五明扇焉。”也就是说,舜为广开视听求贤自辅,曾制作五明扇,张打此扇是在向外界表明吸纳贤才的主张。
方形扇古代也比较常见,分为两种。一种是门扇形的,扇柄在一侧,湖北江陵战国墓及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竹扇就是这种样式;另一种方扇扇柄在正中。
另有介于方圆之间的扁形扇,如九华扇。三国魏曹植《九华扇赋序》云:“昔吾先君常侍,得幸汉桓帝,帝赐尚方竹扇。不方不圆,其中结成文,名曰九华。”
还有六角形的扇。唐无名氏《六角扇赋》云:“扇有异体,六角其尤。”
又有上为半圆、下为方形的方圆结合的扇子,明王圻撰写的《三才图会》中就有这种扇子的图。
另外,跟展开的折扇形状相似的“扇形”屏扇历史上早就存在,羽毛扇的造型大都如此。苏轼在《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写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周瑜所拿的,应该就是这种形状的扇子。
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喜欢在扇子上题诗作画,这使人们在纳凉的同时,还能得到美好的艺术享受。
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载有曹孟德的主簿杨修与魏太祖“画扇误点成蝇”的故事。《晋书·王羲之传》有一则王羲之为老妇题扇的佳话。当时有位“老母”,“持六角竹扇,求书于王羲之”,“羲之为书五字”,她售出时便由十二文涨至“百文”。今浙江绍兴蕺山南边有“题扇桥”,相传便是王羲之题扇处。
“题字扇”一词见于唐代著名文学家元稹的代表作品之一《献荥阳公诗五十韵》:“凤攒题字扇,鱼落讲经筵。”
到了南宋,画扇、卖扇、藏扇之风盛行,还出现了扇铺和画商。明清文人墨客题扇画扇成为一种时尚。近现代的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傅抱石、李可染等,都是题扇画扇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