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林火已经持续了4个月。截至昨日,位于澳大利亚东南部的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部分地区气温,升至40摄氏度以上,此外还伴有大风天气。新南威尔士州消防部门官员称,恶劣的天气因素也使得灭火工作面临困难。截至目前,澳大利亚持续数月的山林大火已造成27人死亡,过火面积达到1030万公顷。
对美国加州的居民来说,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同样的一系列因素,包括气候变化和土地管理,正悄悄制造更大的野火,消耗更多的土地,危害更多的人。我们已经进入了余烬的时代——把它想象成一个冰河时代,只是伴随着火焰,火灾历史学家斯蒂芬·派恩称之为“燃烧纪”(Pyrocene)。在澳大利亚和美国加州,更温暖的环境意味着更干燥的植被,它们更容易燃烧。
澳大利亚也在一场严重的干旱中挣扎,再加上十二月中旬一场严酷的热浪,这个国家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的一天,平均最高气温达到华氏 107.4 度(约 42 摄氏度)。就像在加利福尼亚一样,强风可以把星星之火吹成巨大的野火,形成自己的气候。正如在 2018 年快速移动的火焰吞噬了天堂镇,如今澳大利亚的火焰也在席卷一个个城镇。
“史无前例,”塔斯马尼亚大学的消防科学家大卫·鲍曼评价,“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啊。”澳大利亚的大火正在侵蚀着那些它们不该破坏的景观。例如香蕉种植园里本该生长着郁郁葱葱的耐火灌木,但如今只有香蕉在正在熊熊燃烧。“我们看到农村地区发生火灾,它们的表现非常令人担忧,移动迅速,势不可挡,” 鲍曼说,“当你在谈论撤离村镇的时候,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和美国加州一样,在澳大利亚,气候变化增加了火灾发生的可能性,而数十年的地方政策失误放大了火灾的危险。几千年来,这两个地方的土著人民都与火保持着健康的关系,他们理解火灾的价值是为了重新建立生态系统,就像野火自从在地球上首次燃烧以来所做的那样。如果让较小的火焰燃烧,就可以烧毁适量的灌木,以免它们日后积聚起来,烧成失控的野火。
当英国人到达澳大利亚时,他们带来了对火灾的零容忍政策:立即扑灭野火。不过,二战后,澳大利亚的政策制定者开始反抗。他们从土著人的火灾政策以及澳大利亚农村人身上得到启示,实施了一项大规模的受控燃烧计划。
“他们想给火焰一些科学严谨和官僚纪律,真的是一个重大突破,”派恩说,“这被认为是一种民族主义的成就——因为他们不会再效仿英国模式了。”美国之前也加入了英国的零容忍模式,但也很快就效仿了。加州并没有像应做的那样进行受控燃烧,但是美国东南部做得很好。
但随后澳大利亚的局势又紧张起来,支持受控燃烧的森林工作者和城市环保人士之间针锋相对,环保人士们哀叹火灾的破坏性潜力,特别是对野生动物。派恩说:“仍然存在一种对火灾的怀疑态度,这源于英国的传统观念,所以他们总是想方设法防止火灾发生。”燃料积累起来,然后一场严重的干旱为火势加剧奠定了基础。又一次,植被如此干燥,风是如此猛烈,即使郁郁葱葱,修剪整齐的种植园也在熊熊燃烧。
澳大利亚和美国加州之间的联系不仅限于当地的火灾情况。因为它们处于不同的半球,历史上它们有相反的火灾季节,澳大利亚的夏天是加州的冬天,反之亦然。因此,通过某种交换计划,来自两个地区的消防员可以跨越太平洋,帮助抗击季节性火灾。但气候变化使这种关系更加复杂,澳大利亚和加州的火灾季节都延长了,现在发生了重叠。事实上就在去年年底,当澳大利亚火灾开始蔓延之际,加州正遭受着全州一年来最严重的野火。
“我们真的很难做好准备,因为我们既依赖人员,也依赖设备,”澳大利亚气候委员会研究主管马丁•赖斯说,“澳大利亚并没有加州那样的空中灭火能力。”
即将到来的“燃烧纪”正使全世界数百万人直接处于危险之中,甚至有更多的人间接处于烟雾的危险之中。澳大利亚的大火使悉尼的天空变得黯淡,并将浓烟一路送往新西兰。野火烟雾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怕的,尤其是对老年人和哮喘患者,对儿童的免疫系统也有着持久的影响。因此澳大利亚的野火不仅对乡村而言是个迫切的问题,对城市也是如此。
编辑:沈湫莎
责任编辑:任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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